凌晔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事实上她羡慕甚至嫉妒季晓雪。每当季晓雪对木熠诚温柔以待她就会彻底沦陷,并非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事实上不可否认木熠诚曾经一度让自己心动过,但这种心动完全找不到理由,隐晦却能让自己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虽然姚帆的出现让她找到了恋爱的感觉,但她无法做到像个租客那样对待木熠诚。
庭院大门敞开,昨夜似乎又下了场雪,花木上又叠了一层,久没留心的庭院此时真像是森林公园,城市的雪景和公园雪景大不一样,城市的雪景总让人有种臃肿的感觉,但在公园却是一种自然之美。木熠诚凝望片刻,从大门后取出铲子,一路铲去了延伸到客厅大门过道上的积雪,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便越见清晰起来。
客厅里就着手机视频练着舞步的凌晔听到庭院里的声音,不由紧张了下,虽然自己穿着单薄,但还是轻轻拉开窗帘一角朝院子望了去。看见是木熠诚,她索性拉开了所有遮光窗帘,客厅顿时明亮了许多,凌晔也没理会木熠诚,又自顾练起了舞来,只是这一次已经明显轻快了许多。
木熠诚来到客厅门口,本打算取钥匙开门,却已经不自觉地执手敲响了房门。很快门开了,凌晔探出脑袋冷冷说:“你这是告诉别人心虚吗?”
木熠诚发现今天的凌晔柳叶长眉连娟一点红唇虽较精致细腻如脂的容颜显得绚烂却也托出清丽动人的气质。此时一头波浪卷长发斜朝一肩侧,一身直筒紧身微喇舞蹈练功服,优雅而充满现代感,整体黑色塑造出的形体修长而唯美。一眼之后木熠诚这一次竟然害羞地低下了头,凌晔却也没在意,怀抱双手傲然身姿已是另一番气质。
“怎么样,故事编好了吗?”
木熠诚朝客厅里惶恐地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叔叔阿姨呢?”
凌晔紧跟木熠诚来到茶几前,一副追问到底的架势:“都出去了。问你话呢,在我们家夜不归宿可是件很严重的问题。”
“没什么故事,就是高中同桌找我,两个人聚在一起多说了几句话,结果没控制住酒量,最后……”
“又是醉酒装疯!这可是罪加一等,你不编个故事,我恐怕真保不住你了!”
木熠诚取了杯水回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喝完后也是神情淡漠,更不答话。凌晔看他这副反应急得她伸手去扯了扯木熠诚衣袖:“你不能这样吧,我这是在关心你!”
“但这是事实。我朋友昨天心情很糟,我根本控制不了,他喝醉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宾馆。我以为他会很快醒来,结果没有,后来我也睡着了。至于你的未接和短信,可能是音量关小的缘故,直到今早你打电话给我,我才发现——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这件事我会告诉叔叔阿姨,你别担心了!”
“可我故事都编好了……”凌晔有些绝望和不甘,她难以意料母亲最终会对这件事作出怎么样的决断,但根据二十年来自己对母亲的了解,木熠诚的结果显然是卷铺盖走人。不甘的是自己花费了整整一个早晨编撰了完全可以通过拷问的故事看样子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此时此刻她已经了解木熠诚是个执着而且“笨”的人,明明可以轻松过关,他却偏要走绝路,这头牛她拉不回来,只能祈祷:晓雪,对不起,我没能力照顾好他!
想到木熠诚将会在大雪天拖着行李箱出现在街头,沿街询问租房信息,节衣缩食在地摊前啃着热气的包子,而后会卷缩在破旧的宿舍里难以入眠……
“木熠诚!”
凌晔突然间破口而出,却把木熠诚吓了个颤抖,随即转过一张困惑的脸来:“什么事?”
“哦——没什么!”凌晔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转移话题,“一身酒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木熠诚平静地点了下头,放下水杯上了楼,来到中途发现凌晔依旧一脸忧郁地望着自己,却笑了一笑说:“换身衣服吧,穿这么薄,病了你就什么活动也不用参加了,故意的吧!”
凌晔顿时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发现自己确实凹凸有致,性感迷人,顿时羞愧地逃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