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千万种不幸的镜头瞬时盘旋在凌晔脑海里,等了三分钟依旧没收到木熠诚的定位信息。凌晔开始茫然无措,拿起手机迅速拨了回去,没想到贴上耳廓传来的竟然是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该死的木熠诚!你关机!你关机!你倒是发定位啊!”凌晔焦躁而暴力地敲打着手机屏幕,几秒后再也坐不住了,“师傅,地址有变带我去真北路天拓宏愿基金会!”
“好,我前面调头!”
不知道地址无法叫救护车,不知道具体事项无法报警,凌晔这时候能想到的只有万能的姚帆,她确定这个时候只有姚帆能帮到自己。
出租车司机调头后,凌晔拨了姚帆的号码,把之前的情况一说,姚帆果然上了心,不停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安排下手里的事马上和你去找!”
“好好好!”凌晔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长长舒了口气,再拨木熠诚号码依旧提示关机。
“没电?怎么能没电!”木熠诚挂完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屏幕瞬时黑屏,摇晃了半天也尝试过重启始终毫无反应,气得他对准手机屏幕狠狠擂了两拳,“真是天不助我!”
看来只能自救了,爬起来努力审视周围环境,只可惜这时候眼睛已经浮肿,能见的空间极其有限。眼下四面都是野草,一条坑洼不平的泥泞小道遥指远方,木熠诚步履蹒跚像个老头沿着小道爬上山岗,却发现这条小道环绕着一座大山,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真够绝啊!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外!”
但想来沿着公路走,一定是能回去的。眼下鼻梁骨恐怕是断裂了,两只眼睛的肿胀也越来越严重,要是到了看不清路面的地步,那可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荒山野岭黑暗最可怕,现在大概也就下午两点多,距离天黑尚早,按照来时的记忆半个小时的山路车程应该不超过十公里,如果步伐正常应该三个小时就能找到柏油马路,不过现在是双腿不灵两眼不清,只能和伤痛争抢时间了。木熠诚咬紧牙关,努力迈大步子朝着来时的路慢摇而去。
这边凌晔下了出租车,匆匆冲上姚帆的办公楼,来到前台时昔日眼熟的接待员却上前伸手拦住了她。
凌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找下姚帆。”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员的话让凌晔几乎想骂人。
“我和姚帆十五分钟前刚通过电话,他说他先安排下手里的事……”
接待员却讳莫如深地缩回了手端庄地站着,嘴上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凌晔眼里不容沙子马上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对方才说:“女士,您还没走入职场吧?这就是委婉的拒绝啊!”
“拒绝?”凌晔顿时抓了抓头发,这电话里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成拒绝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真不骗您,我们会长正在开会,没有时间见您,还请您另约时间。”
凌晔马上掏出手机拨了姚帆的号码,只可惜一只无人接听,无奈中凌晔才压住情绪问道:“那要开多久?”
“这两天事特别多,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一两个小时!人都没了!”凌晔哪有这耐心,生气地丢下这一句,径直跨过接待员,很快在基金会办公区里横冲直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