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的女人对一件事的重视程度,从来不是看事态发展趋势如何,她们更乐于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
加菲猫的正襟危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若再不打起精神,只怕就要变成辜负人家好意的白眼狼。
便放下筷子,将仅吃了几口的打包盒推至一掌外,双手以叠加的姿势横摆在桌面上,端端正正坐好。
“以前我跟你提过,我在单位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开班车的,我还给他取了个陈一分的绰号,记得吗?”我比今天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认真的问道。
严谨就像流感,在我跟加菲猫之间相互传染。
“记得,”她肃目正视道:“怎么啦?”
我幽幽叹了口气:“他老婆,也在国企上班,据他说,是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副老总。”为了遵守不泄露陈一分就是壹亩柒分地的约定,便将话尽量简练,又怕过于简练有损叙说的完整性,干脆附带着把陈一分和余意的爱情跟加菲猫普及了一遍:“少年相爱,中年成婚,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还将迎来一个白头偕老的大结局。你说说,像这样载满爱情的婚姻小船,夫妻之间相互信任难道不是基本标配?”
加菲猫耸了耸鼻子,紧闭双唇,谨言又慎行,单单只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心神领会:“大概是个把月前,也不知从哪冒出一个我和陈一分都不认识的家伙,莫名其妙的跑到他老婆那里对我俩的关系说三道四,无中生有。更气人的是他老婆,竟然信了。”说到这,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握紧拳头往桌上狠狠锤了一下:“男人真不是东西,女人在这个不平等的世界里生存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却还在背地耍阴谋诡计让我们女人为难女人,这种男人,呸,最好别让我查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他好看。”
加菲猫沉静的脸庞上荡起一层怀疑:“他老婆竟然是国企单位一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副老总,没道理像个傻子般,做出在没有任何证据下受人教唆的事。这可是无知愚妇的行为。狐狸,你确定你说的是全部?没有隐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加菲猫的“清”如果能用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我嘴角抽了抽,顾左右而言他:“我跟陈一分认识的时候,他还没结婚,我若对他有意思,当时追求不就得了,还用等到今天玩婚外恋这种不靠谱的游戏?”理亏声大。
“爱情可以培养,婚姻需要磨合。”加菲猫丝毫不受影响,冷静又客观的坚定自己的判断:“你跟陈一分十年前没有爱情,那只能代表当时的你们,并不能代表十年后的感情。同样的道理,婚姻也会在不同的年纪出现不同的变数。当初琴瑟和鸣,未必一辈子就能琴瑟和鸣。否则,中国的离婚率也不会持续攀升。所以,这个说法我不认可。”
教训得我眉头一蹙,刚要反驳,加菲猫一根手指贴上嘴唇,幸好我动作够快,及时扼住了想要说话的喉咙。
她气息沉稳:“我相信你不会对一个已婚男人动心,但你不能保证那个已婚男人对你也无心。身为一个妻子,丈夫是两厢情愿还是单恋一枝花的出轨重要吗?不重要,因为结果都是丈夫不再爱她。如果恰好这又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你说,这个妻子如何能不嫉妒?哪怕只是一点似是而非的风吹草动。”
“好吧,”小小一番衡量,我决定全盘接受这个设定:“就算他妻子的怀疑合情合理,这个问题我们不再纠结。说回重点。”撸了撸袖子,神色凝重:“仅仅因为这样一件私事,就不管不顾的掺和进我们单位老总候选人的争夺战,你觉得他老婆这样做也没错吗?顺便一提,我会被拉下水,全拜这个女人所赐。”
加菲猫吃了一惊,我眼中寒气袭人,愤愤不平:“我不是一个对女性当官有偏见的女人,他老婆雄心壮志想干出一番成就,无可厚非。可她凭什么替我决定?我不是她,不喜欢争名夺利拉帮结派,就想做个谁都不招惹寂寂无名的小员工。这也招惹她了?”
“你的意思是,你如今这番遭遇都是她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其根源,只是因为她老公跟你关系匪浅?”加菲猫难以置信的咽了一口口水:“不至于吧?一个政客不应该会被嫉妒冲昏她装满仕途的脑子。这真是她老公跟你讲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