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饮下滚烫的茶水,然后立刻吐了出来,火辣辣的疼在舌尖蔓延开来。
颜卿低叹一声,拿过青铜勺柄,舀了些清水递给他,谢梓安接过,几口便喝光了,可即便如此,舌头还是很疼。
骆问倒是不计前嫌,“口中含着银丹草会缓解症状。”
“哼!不用你假好心!”谢梓安冷哼一声。
颜卿莞尔,“他是真好心,走吧,带你去找草药。”
这是想避开骆问,谢梓安点了点头,跟在颜卿身后,两人一同走出屋子。
院内海棠树下,谢梓安率先发问,“我总能找到你,你不感觉奇怪?”
“我一个姑娘,出来这么多天,没遇上劫色的是我容貌有损,但没遇上劫财的,就有些说不通了。”颜卿回身,浅笑道,“宋太师必然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让他们护我周全之余,汇报我的近况。”
这是事实,她的所在,的确是宋太师告诉他的。
谢梓安无言,“你的意思呢?”
他原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活在他人的监视下,可如今看来,倒是他多心了。
“没意思,让他们留着吧,你今日为何来此?”
“我对你……动心了,我想让你知道。”温暖的烛光和清冷的月光交织,却照不亮两人,谢梓安一张脸隐在黑暗中,幽深的眸子盯着颜卿,神色不明。
颜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时机不对,待我将一切理清楚,再答复你。”
她行事向来有条理,如今时局混乱,不是谈论儿女情长之时。
谢梓安也没想过她会立刻回应,今日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宣誓主权。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谢公子十分满意,准备离开。
“帮我去刺杀夏侯护!”颜卿立刻道。
闻言,谢梓安转身,“他只是休了你,你不必如此怀恨在心吧?”
“你刺杀时,我会在场替他挡下袭击,然后挟恩图报,逼他不得不将我带在身边。”
颜卿理智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谢梓安复杂的看着她,她真的是他能喜欢的人吗?
“你对夏侯护……当真不念一丝旧情?”
在一起五年,便是对阿猫阿狗,都会生出些许感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她这般算计,真的无情?
面对他的疑问,颜卿自嘲一笑,“立场不同,情分……”
不念!
多可怕的人啊!
她扯出一丝苦笑,“回去吧,我想静静。”
谢梓安此时也心思纷杂,于是沉声道,“早点休息。”
然后转身步入幽径。
颜卿坐在院中,一直待到天亮……
清晨的雾气打湿衣裳,颜卿望着照常升起的太阳,疲惫的笑开。
她不能停下脚步,因为责任尚存。
梳洗过后,颜卿前往右相府。
此时右相府热闹非凡,因为大家都面临着一个大难题,“这兔子是该红烧好呢?还是该清蒸好?”
“不好!不好!这兔子养的太肥,肉质油腻,不好吃!!”
后院,绿意站在十几笼兔子前,试图将吃的想法,从这群围观的大众脑海中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