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朗什么都没说塞在她手里然后把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然后转头走去,他纤细的背影像是一枚锋利的图钉从肖尧的天灵盖笔直的扎下去。
“闫朗……”她的声音无比哽咽,像是大雨里被灌洗的树叶那样苍白无力。
他头也没回的挥挥手就消失在了拐角。
肖尧的电话开始响起来“喂……”
“肖尧,你行不行啊,不是说那小子一定会给你钱的嘛!你快回来大家伙都等着你继续呢,他是不是没相信你啊,我就说你那理由不行吧,不就是打个赌吗你别太认真快回来吧,辉哥说了今天晚上喝不尽性谁都不许走,……哎呦,你别闹了……”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像是被世俗和谄媚活生生磨的如此锋利,划破了肖尧心里仅存的那层麻痹自己薄薄的包装,女人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娇媚起来然后是喘气声。
酒杯相撞清脆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粗犷的声音都被巨大的音响声所淹没,肖尧用尽力气学着女人的口气极尽刻薄的说“呵呵,怎么会有我肖尧办不到的事情,我连理由都没讲哈哈哈他就连带着钱夹都给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她挂断电话捂着嘴巴开始哭起来,她的抽泣声在黑夜里显得无比清晰也无比压抑。
走出不远的闫朗突然抱着肚子蜷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不能动弹,他的头顶开始密密麻麻的涌出汗珠而他的胃里此刻正在火热的翻滚着,他刚想呼喊肖尧的名字就听见肖尧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听见海浪拍打峡谷的声音。
他听见飞鸟折断翅膀的声音。
他听见雪地里咔嚓咔嚓的声音。
然后他闭上眼睛,落下的那滴眼泪好像把所有声音都包裹进去。这个世界在那刹归于平静,万籁俱寂。
你知道吗,哪怕有再多的流言蜚语指向你,哪怕有再多的侮辱和谩骂指向你,哪怕有再多的人不喜欢你,但是我,我都想相信你,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我可以对你的过去毫不在意。
我相信你得笑容是干净的,是发自内心的。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就应该生活在象牙塔里。
我相信你的任性和小脾气都是简单的撒娇。
我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为你想了千千万万个荒唐的理由。
因为选择相信你我甘愿做傻子,瞎子,聋子去麻痹自己,在我的心里你就干净的像一朵云。
如果全世界都诋毁你,我可以站在陪着你为你挥舞宝剑对抗全世界。
哪怕要我付出一切,我都甘愿。
可是,你怎么忍心一而再的欺骗我呢?
你怎么忍心呢?
整个世界像是被谁用力的攥在手里然后夸张的捏变形,那些膨胀的欲望和罪恶就好像无限飙升的物价一样飞速的膨胀着,他们撑破我们年轻的身体,我们不甘心挣扎的样子被戏剧化的十分狰狞十分丑陋。
我们都在黑暗里试图放下那段时光里好像最值钱的面子,然后抱着谁的大腿去哭去喊去求饶,后来我们默契的闭口不言把那些话伴着血腥味全都咽进肚子里。
我们的感情好像从十几岁就开始变质,变成另外一种让我们望而生畏的冰冷的伎俩。
我们企图的拥抱的温暖甚至变成我们用尽力气十分嫌弃想去抛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