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画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
二人回到刘园深处,二师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不管他是无意中来此,还是有目的而来,那件事最好不要牵涉到我们为好。”
刘如画则秀眉一扬:“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年我们东躲西藏,原本以为可以躲开她,未想她已经找上门来。”
蓦地,一阵阴风袭来,在这盛夏的夜晚里,这师兄妹二人竟然感到汗毛战栗,瑟瑟发抖。
二人面上一紧,神色有些愤怒和悲凉,下意识地背靠背站在一起。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地笑声从四周响起,假山、凉亭、竹林、院墙,很难让人分辨出声音出自哪个方向。
钟魁和朱允炆回到酒店,隔着房门,神识让他察觉到自己房间里有人,这是一种本能的只可意会的反应,甚至可以察觉到对方有无恶意。
雷云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旁边放着一盏茶。
“咦,雷叔你怎么在这?”钟魁问。
“见过朱前辈!”雷云先向朱允炆行礼,朱允炆微微点头,没有搭理他。知道朱允炆的性情如此,雷云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冲着钟魁道:“臭小子,12小时前是谁打电话喊救命?”
“所以我才感到奇怪,难道现在由你们九处负责这个案子?你不是被发配到冷宫了吗?”钟魁讶道。
雷云尴尬一笑:“也许大家觉得我能者多劳吧。”
原来是被拉壮丁兼预备黑锅。
“这案子很棘手?”钟魁问。
“对,这是连续作案,凶手跟被害人根本就没有关联,被害人之间也无关联,这种案子最为棘手。事实上这案子要追溯到八年前鄂南的一起命案,被害人同样是成年男性,死时现场情状跟后来的命案几乎相同,当时以为是普通的凶杀案,警方查不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从那以后,每年都要发生一两起,只是发生地点跨度极大,这两年更加频繁,加在一起已经有三十条人命了。然而引起我们九处注意的,是因为有两起命案中的受害者是修士,身手还不太低,岂是那些普通凶手可以比拟的?”
“所以,凶手一定是修士?”
“应是如此,凶手肆无忌惮,这是在打我们脸啊。”雷云点头道,“尤其是登仙台大会刚过,登仙盟刚刚成立的时候。”
“听你这话,我以为是孙如海要亲自来。”钟魁开玩笑道。
雷云脸色不好看,自嘲道:
“他公务繁忙,只能坐镇燕京以便统一调度,挑选精兵强将前来捉拿凶手嘛,嘿嘿,我就是那个他口中的精兵强将。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我偏要亲手抓住那个凶手。”
“雷叔,我支持你去打他脸!”钟魁道,“可是你没有有力的线索,如何去抓?”
雷云神情一垮,言不由衷:“总会找到有力线索的。”忽然见钟魁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问道:
“东陵命案时,你和朱前辈在哪里。”
“大概离命案现场相距八百米吧,直线距离。”钟魁答道。
雷云眼前一亮,急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看到那凶手了吗?交手了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毛都没看到,等我们赶到,凶手早就跑了。”钟魁道,又补充道,“我倒是发现了一点线索,可能有用。”
雷云正要失望,闻言不禁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说话大喘气啊。快告诉我你都掌握什么线索?”
“我现在感觉很累,咱明天再说好吧?”钟魁故意吊他胃口,见雷云那张脸有要暴怒的趋势,连忙道,“我在现场闻到一种香味。”
“有什么特别的?”雷云问。
“不是香水,也不是女人用的化妆品香味。应该是一种修行妙香的香味,恰好我跟朱道长今夜在秦淮河畔再一次闻到,因为这香味很奇特,所以我印象深刻。”
“你确定?”雷云问。
“雷叔,你这个表情,让我感觉很受伤。”钟魁笑道。
“好吧,叔错怪你了,真诚向你道歉。事关重大,叔就请你老人家起驾,带叔去看看?”
“哈哈,咱这有位真大爷,得先伺候他老人家歇着。”钟魁手指盘膝坐在床上入定的朱允炆。
雷云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朱允炆跟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前辈,您要不要先歇着?”
朱允炆睁眼,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有劳了!”
这位是真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