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静安王府里的下人们都渐渐忘掉了刺客事件带来的阴霾,一个个欢天喜地的,一边准备着元宵节用品,一边开始打包回京的东西。
毕竟这次是主子复宠回京,他们比谁都高兴,更别提要去京城那个繁华帝都了。
对于下人们的热情,程青悦不为所动,他们大部分是宸哥哥到了苍州后买的仆人,不知道朝中险恶,自然对于回京这件事,满怀期待了。
而对于自己来说,苍州是自己认识宸哥哥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所以,京城再繁华,也比不了苍州。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几日,肖君彦心里莫名烦躁的很,他日日往翠红楼跑,但无一不是一脸失望的出来,连元宵节灯会这么热闹的场合都没兴趣去了。
不过愁的人也不止肖君彦,京城皇宫永安宫里,侍中李尉正向陈贵妃请罪:“娘娘赎罪,鬼影魅影此次计划失败了。”
贵妃陈思柔衣着华贵,妆容精美,正悠闲地剪着花枝,她的脸在缭绕的熏香中有些模糊,看不出喜怒。
李尉偷偷看了一眼她,心里越发没底,贵妃向来心狠手辣,此次计划失败,不知将如何处罚于他。
似没有听到李尉说话一般,陈贵妃还是专心的剪着花枝,一时之间,李尉只觉得空气如凝结了一般,喉头干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禀报道:“微臣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待修剪完毕,陈贵妃放下剪刀,一旁的丫鬟适时的递上一块毛巾,她擦了擦手,坐到榻上,轻啜了一口茶水,又示意丫鬟退下,这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连鬼影魅影都除不掉他,看来本宫又小瞧他了。”
李尉急忙附和说:“娘娘英明,鬼影魅影武功高强,从未失手过,不成想却栽在这个姜翊宸手里,看来我们以前都小看他了。”
陈贵妃冷哼说:“这个姜翊宸,小时候就不一般,皇上不仅宠爱异常,更是赐名“宸”字,立储之心昭然若揭,若不是后来病弱难愈,太子之位哪儿轮得到他姜翊弘。本宫只恨皇后无能,当年怂恿她半路截杀,竟然让他们逃脱了,以致如今留下这个祸患。”
李尉道:“娘娘所言甚是,太子资质平庸,且好色奢侈,论智慧,论谋略,论手腕,都比安阳王殿下差远了,当年若不是丞相阻拦,太子之位必然是殿下的了,但即使姜翊宸回来又如何,那个病秧子难道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提及皇儿,陈贵妃脸上顿时阴云笼罩:“哼!他章怀严何德何能,仗着章氏是世家望族,目无尊上,妄加干涉陛下决议,害得皇儿错失太子之位,这个仇本宫早晚要报!”
“谁说不是呢,皇上仁慈,念他们章氏祖先于我姜国有功,才留他至今。这次朝廷危机,丞相无能失职,陛下大为不满,我相信,章氏倒台是早晚的事,此次皇上召回静安王,恐怕要有所动作,但愿那个病秧子不要辜负陛下期望。”李尉分析道。
陈贵妃道:“病秧子?我看未必”
李尉疑惑的问:“娘娘此话怎讲?”
陈贵妃眼神变得犀利:“我安插到他府上的细作,一直以来都禀报说,静安王恶疾难除,不务正事,只喜欢舞文弄墨,流连烟花之地。可是此次他的表现,像是一个病秧子所为吗?”
李尉点了点头同意:“还是娘娘英明,这样看来,那个病秧子有可能一直在隐瞒实力,或者在装病,其心甚是阴险恶毒啊!”
陈贵妃道:“嗯,所以此次鬼影魅影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摸清了姜翊宸的实力,我们万不可大意,难保姜翊宸不是有备而来。”
李尉又幸灾乐祸的笑道:“不过比起我们,福和宫那边要更着急了。”
正如李尉所言,皇后的福和宫中,丞相章怀严一脸凝重的和妹妹章容绣商量着对策。
“皇后娘娘,此次朝廷危机,皇上怪我失职,恐怕杨敬业班师回朝那一天,就是皇上问罪于我的那一天。”章怀严担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