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程青悦喝止了她。
“哦,原来如此,”虽然程青悦及时阻止了萱儿往下说,肖君彦还是猜出来了:“你们遇到登徒子,然后崔公子英雄救美,救了你家小姐。”
萱儿悄悄的点了点头。
崔子谦谦虚的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肖君彦心情大好,“如此甚好,你是青悦丫头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知己,我看你也忒顺眼,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崔子谦笑说:“能成为肖公子的知己,乃子谦的荣幸,子谦必舍命陪君子。”
“怎么,你认识我?”肖君彦一听对方好像认识自己,兴奋劲又上来了,“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崔子谦如实答道:“当然了,现在京城哪个人不知道肖兄乃倚兰轩的老板,江南首富肖明礼的公子,章怀泽大人的外家侄子。”
肖君彦傲娇的说:“嘿嘿,想不到我的名号这么快就传开了,听到没有青悦丫头,以后要再遇到什么无赖呀、登徒子之流的,尽管报我的名号,保管吓得他屁滚尿流的。”
程青悦毫不客气的说:“我只怕报出你的名号后,没有吓跑那些登徒子,反倒引来不少姑娘们向你追债!”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肖君彦见程青悦在外人面前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急忙制止她说下去。
崔子谦见两人斗嘴觉得甚是好玩,微笑着看着两人。
这时萱儿喊道:“来了来了,杨将军来了!”
三人顺着窗户往下看去,一大部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前,领头的是一位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的中年壮汉,男子穿着一身金色铠甲,一脸刚硬,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样子,面对路边行人的欢呼,他面不改色,脊梁笔挺的坐在马上朝前走着,这便是杨敬业将军无疑。
肖君彦道:“这杨敬业看着像是个英雄。”
崔子谦接话道:“肖兄此言非虚,杨敬业将军乃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当年他还是沈将军副将时,就跟随沈将军南征北战,他不仅在战场上勇猛异常,常常以一敌十,而且为人刚正忠诚,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若不是沈将军一门出事,他跟着沈将军,早已出将入相,不至于被人排挤出朝廷,在北境碌碌无为十几年。”
程青悦听出他话里的伤感惋惜:“怎么,崔公子以前就认识杨将军?”
崔子谦点了点头表示默认:“我不仅认识杨将军,还与他相熟。当年我还是孩童时,常常到沈府去找映月一起练剑,沈将军和杨将军待我如徒如子,武功兵法无不倾囊相授于我,我对他们也是敬佩异常,小时候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像他们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惜,沈将军被人陷害,一门身死,连映月也不在了,自那以后,我就像没了目标一样,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程青悦直直的看着他:“崔公子也认为沈将军是冤枉的吗?”
“我绝不相信沈将军会通敌!”
说到沈将军的冤案,崔子谦那张温润的脸突然变得悲愤异常:“在我的印象里,沈叔叔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英雄,他治军严谨、用兵如神,刚正不阿,直言敢谏,说他谋反,我宁死也不相信。”
程青悦突然感到很欣慰,她刚见到崔子谦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温润公子一定善良无比,没想到他还是这样一个嫉恶如仇、有情有义的人。
“你们俩也忒胆大了!”这时肖君彦急忙打断他们,“沈正谋反,是皇上亲定的,你们在这大庭广众之后公然质疑,不要命了!”
崔子谦恢复理智道:“是我大意了,多谢肖兄提醒。”
肖君彦看到杨将军身旁有两个小将问道:“那两个人是杨敬业的儿子女儿吗?”
程青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杨老将军旁边确实有两个小将。其中穿金色铠甲的小将年约三十,面容刚毅,威武雄壮,与杨老将军如出一辙。另一个穿银色铠甲的小将年纪小些,大约二十出头,身体瘦削,虽面容清秀细润,眉宇中却难掩英气。
崔子谦看了一眼道:“他们正是杨将军的儿子杨承志和杨靖荷。”
肖君彦一听杨靖荷提起兴趣,“就是那个智敌三王的巾帼女英雄杨靖荷?”
“正是他。”
肖君彦摇着扇子道:“有意义。”
崔子谦由衷赞叹道:“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杨将军虽仕途不如意,被贬北境多年,教导出来的子女却也像他一样,有其父的风骨,此次他们驱逐外敌,荡平内乱,战功巨伟,皇上一定会对他们大加封赏,有这些忠臣良将,我姜国何愁不兴。”
“如世上之人都似崔公子这样,正直善良,礼贤敬士,想必就没有冤案发生了。”
崔子谦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青悦姑娘谬赞了,像杨将军这等英雄,理应垂范百世,子谦何德何能,也只有将他们奉为楷模,时时鞭策自己了。”
肖君彦不耐烦的打断他们:“好了,你们就别客气过来客气过去的,酸不酸,人都走远了,来来来,我们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今天喝个痛快,才不枉相识一场!”
“如此,子谦便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