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一直在盯着方天霸,而方天霸同样也一直盯着石虎,二人互相打量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此刻这二人都视对方为劲敌,虽然和方天霸同来的还有四人,可谁也没往这四人身上瞥一眼。
这种情形让四人心中很是不满,我们几个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看都不看!
其中一人当即说道:“喂,姓石的,赶紧把公主交给我们,再自缚双手向圣上请罪。圣上宽宏大量,或许能饶你一条命。如若不然的话,我焦某人剑下可从不留情。”
石虎这才将目光转向其他四人。这四人分列方天霸两旁,一人手握一柄长剑,一人手执一条软鞭,一人手中提着一对护手钩,还有一人则是两手空空,什么兵刃也没拿。凡是入宫之人,都需要穿着官服,这四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宫中普通侍卫所使的都是单刀或长枪,这四人能带着各自擅长的兵刃,倒也说明他们地位不低了。
片刻后,石虎答道:“要我投降纯属白日做梦,赵光义那弑君篡位的贼子有什么资格来饶老子的命?你们四个阿猫阿狗也敢来啰唣,小心老子一刀一个,全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四人登时大怒,其中一人回身对方天霸说道:“方大哥无需出手,看我四人将这姓石的擒下,交由王大人发落。”
方天霸淡淡地说道:“你们要去送死,我自然不会拦着。不过别怪我提醒你们,石虎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颗颗人头磊出来的。”
四人这才想到,石虎以前有个绰号,叫“血海狂刀”。他当草寇时只是“狂刀”,后来到了赵匡胤麾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杀人无算,于是在“狂刀”前又加了“血海”二字,只是后来进了武德司,出手越来越少,很多人都忘记这个绰号了。
那使护手钩的人说道:“什么狗尿菜刀?这家伙官越当越大,出手可是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本事还能不能剩个两三成,看我赵某人把他的刀夺过来,拿去给我妹子切菜。”说完将手中护手钩一架,朝石虎攻了过来。
这姓赵的心中存着自己的小九九,他所使的护手钩专擅锁拿兵刃,刀剑之类的兵器一旦被锁住便难以收回,更何况石虎一只手还抱着婴儿。所以他今日第一个上,若是能够独自拿下石虎,虽说要取代他副使的地位不大可能,但至少在王继恩的心中,他的地位可会大大上升。
石虎也不拔刀,连着刀鞘同他斗了起来。他没有用最擅长的覆海八式,而是用了一门最普通的四门刀法,平刀、直刀、斜刀、奇刀,刀刀都是四分攻六分守,跟对方的护手钩一触即退,以免被对方锁住,十余刀下来,竟然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姓赵的一开始也只是试探,双钩一前一后,一进一退,一主一辅,一攻一守,十余招下来心中大定,料想对方不过如此。于是尽展生平所学,将劈、推、截、架、缠等钩法全使了出来,钩钩不离对方单刀,决意要将石虎的单刀给拿下。钩法使到性酣处,大喝一声“着”,随即将石虎的单刀锁住,然后便要夺过来。
可惜石虎的刀是在刀鞘中的,他这一锁也只是锁住了刀鞘,石虎见此情景,立刻将刀抽出,紧接着使出覆海八式中的一招“海底捞月”,将这人的双腿齐膝砍断。这人栽倒在地,大声地号哭,不住在血泊中打滚。
另一名空手之人走上前去,将他双腿之上的穴道封住,免得失血过多而死。然后瞪着石虎,道:“姓石的,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动手,别整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这兄弟一时不查,为你所趁,我们几个可不会上你的当。”然后对另外两个人说道,“这家伙有点扎手,咱们三个一块儿上吧!”随即蹂身而上。
另外两人齐齐应和,各自挺着兵刃围攻上来。石虎也不再留手,使出了最擅长的覆海八式,周旋于三人之间。
那用剑的焦姓汉子武功最差,所使的是少林派俗家弟子所学的伏魔剑法,剑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漏洞倒也不多;那用软鞭的汉子所使的是灵蛇缠身式,一条长鞭围着石虎转,伺机敲打他的周身穴道,真如一条毒蛇;武功最好的要数空手的汉子,他所使的是大韦陀手,中间还夹杂了十二弹指封穴法和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忽掌忽指忽擒拿,虽然每一样都未练至顶尖,但混杂在一起倒也不弱。
不过石虎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将内力催动开,一套刀法使出来如狂风怒涛,简直让身边的人站都站不稳。别说长鞭无法近身,就连长剑和双掌也攻不过去,招式每每递到一半,便会被内力带偏。
很快石虎便摸清三人的底细,当即哈哈大笑,一招“四海波平”逼开两人,然后刀劈空手的汉子。那人慌忙中一个“童子拜佛”勉强夹住了单刀,但石虎却是以谭腿疾踢对方小腹,登时将那人踢出了一丈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另两人一鞭一剑,慌忙攻上前去。石虎任由长鞭缠到自己手腕上,打算仗着内力雄厚,将对方拉过来,可是另一人此时却将长剑指向了石虎怀中的小公主。
石虎大怒,飞脚踢中那人手腕,将对方手中长剑踢上了半空。手臂运起内力一抖,内力到处,长鞭寸寸断裂,然后一招“顺水推舟”,将焦姓汉子的头一刀砍下。这时长剑落下,石虎一脚踢在剑身,长剑横飞出去,将那汉子的头钉在了树上。
此时场上只剩那个使长鞭之人,他手中长鞭也仅剩尺许长一截,便如马鞭一样。石虎回手一刀,将他右臂砍下,继而一个连环腿把人给踢飞出去。
方天霸大声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