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昨天超市的那个汉子，当时他带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脸，而且你这个……”

艾林在手机上滑了滑，前后几张张片都是隔着好几米进行拍摄，加上晚上光线不足，照出来的效果很不理想，只能看见一个人躺在那儿。

这人真是警察？

怎么都不过警戒线拍照的？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不能接触尸体。”王海稍稍解释一句，随后目光钉在艾林的肩膀上，“听爷爷说昨天你肩膀被抓破了，这好得挺快啊，今天就能来健身房了。”

艾林浑身一僵。

拉蒂娜的治愈下，他肩膀上都没有留疤，昨天王大爷很是亲眼看着他肩膀被抓破，要是这警察让自己脱衣服检查，自己要怎么办？

王海一直观察着艾林表情的变化。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经历过刑侦方面的训练，不会隐藏自己的表情变化，他立刻就从艾林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有一些秘密。

昨天他在超市遇到的壮汉，也有秘密。

服务员走过来，王海拿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稍稍缓解一宿没睡的困意，他捋起刘海，顿了顿才接上话：“开门见山地说吧，你有什么秘密，我不关心，我这次过来只是希望你们帮一个忙。”

“帮忙？”艾林抿了一口饮料。

“钓鱼。”王海吐出口气，没等艾林继续问，他点了点桌子上的手机，“这是这个月死掉的第十个人，上面不让我们查，但是通过走访与调查，我们确信这十个人是一桩案件。电视上不也报道了吗，连环杀人案件，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结束。”

那个新闻！

艾林有些恍然，他不是一个喜欢关注时事新闻的人，可是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天应市，所以就算不去了解，关于杀人案件的事情也会飘到耳朵里。

八月早些时候，天应市出现杀人案件，这在一省省会城市本来就是相当新鲜的事情，更别说天应市的治安一直不错，可是还没等警察调查出结果，到现在，8月11号，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后续的杀人案件集中爆发，导致天应市不得不在新闻联播后面警告市民不要单独外出。

不过新闻虽然很郑重，可是对于生活在天应市的个人来说，其实没有多少实感。

毕竟天应市人口八百多万，如果不是因为案件发生在市区而不是郊区，可能所有人都当没这个事儿。

“为什么找我？”

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不过艾林还是从脑海里拣出来自己最关心的一个。

“因为你可能被盯上了。”

无视艾林的惊讶，王海从包里拿出几份档案。

“这是被害人的一些资料，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职业，履历，生活水平，生活区域，都不一样，完全找不到凶手行凶的共同点或者说动机。”

艾林拿起那些档案，一边翻着，一边听王海继续说。

“不过通过走访，还有一些监控摄像头的资料，我们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些被害者，一定在某个时间点互相接触过，当然，不是互相认识后的接触，而是很可能就是在某个停车场，某个公园，某个公寓过道擦身而过，并且发生过一些小小的冲突。”

艾林停下手，下意识摸了摸肩膀。

王海看见这个动作，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说道：“冲突过后，被害人就会在某个时间点暴毙，而随后下一个被害人则会出现一些反常举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生活习惯完全改变，更像是一个流浪汉在城市里到处乱转，看不出行为的目的性。你知道击鼓传花吗，从被害人的生活区域来看，晃晃悠悠地，凶杀案就从高新区那边过渡到市中区。”

“不出意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