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这个吗？”

寒初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嘴里，“习惯了。”为了多点时间陪墨沉，她总是把自己的时间挤了又挤。以前，总是他来找她，不管多远多累。现在，他走不动，她找他，一样。

寒初放下筷子，看着墨寒，“你现在还觉得我很傻吗？”

墨寒笑了笑，那笑是无奈，也是嘲讽，嘲讽自己的无知，“不敢。”这是打趣。

“中秋快到了。”

是啊。中秋快到了。墨九回来了。只是团圆真的可以吗？

他看着墨沉，“中秋你来陪大哥吗？”

“嗯。”肯定要来的，时间是早就留出来了的。中秋，团圆佳节，定是要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墨沉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已经天黑，泛黄的路灯早已亮起，照亮着夜行人归家的路。他在心里低喃，“九儿会回家吗？”

他知道，秦敏那一巴掌打断的不只是她与墨九的感情，那一巴掌像是割断了墨九回家的路。她不是他的妹妹，她知，他也知他不说，她沉默这是最舒适的温暖。

“墨九今年会回家过节吧。”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墨寒不懂她为何这样笃定，他看着寒初，眼里是询问。

寒初理了理墨沉的被角，“她其实比谁都渴望回家。”她懂她，因为她们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都是渴望温暖的孩子，所以才会抓的那么用力，勒出了血也在所不惜。

“你知道？”

“伯母告诉我的。”其实是她问的秦敏，问她为何这般怨恨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母亲，是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在异地他乡漂泊十年之久，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也终是会原谅的。这是母爱，也是血缘的羁绊。

“你要去吗？”

“不去了。反正你们都会来医院的，不是吗？”

这倒是，每年中秋，不管多忙一家人都会到墨沉的病床前，拍照留念。秦敏照样会把月饼分成五份，如遇上寒初在，便是六份，缺的始终都是墨九那份。墨寒不问，谁都没问，但谁也不会吃。

所以，对于过节，他是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