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挪出他的怀抱，缓缓地蹲了下去。

她不想这样卑躬屈膝，她也看不起自己，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艰难地呼吸着，强忍眼泪，咬着牙咽下沉重的屈辱感，还不得不费力挤出一丝微笑，“老板，这样可以吗？”

“嗯。”他很满意地伸出手，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宝贝好乖，真懂事。”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被他拉进怀里，“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她垂下头发挡着表情，“......有。”

“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嗯？”

“怕打扰到你跟Luna。”

“嗯，她是比较敏感，你比她乖多了。”他慢条斯理地贴着她的脸颊，“宝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的。”

听着他的“情话”，明音月感到了一阵反胃。

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怎么了？”

她缓缓抬起眼，“Luna没事吧？”

“没事，她就是太想我了。”他顿了顿，“本来想呆两天就回来陪你，硬是被她多缠了几天。”

“那如果你不去的话，她真的会割腕吗？”明音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Luna割不割腕，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或许吧。”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她之前割过几次，满手都是伤痕，看着瘆得慌。”

他说的很随意，没有一丝心疼，仿佛只是在看外人的笑话。

她更加确定了，他并不是真的喜欢Luna，只是想要玩弄她，摧残她。

“宝贝，不提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她毫无波澜地瞥了一眼，居然是各式各样的，条条缕缕的布料。

男人优雅地摊开其中一件，用一只手指勾着递给她，“这件红色的应该很适合你，穿给我看看。”

她迟疑着接过它，想起4年前她曾经穿过的，是差不多的风格，看来他的眼光一直没有变。她默默地穿着，还没有穿好，他就连声赞叹，“好漂亮，宝贝，你简直是人间尤物。”

她已经麻木到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笑着伸出一只手将她圈进怀里，“来，让我亲亲。”

他的气息无孔不入，似乌云般黑压压地笼罩她。

她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却只能咬牙掩藏自己的痛苦，强颜欢笑地承受着，度秒如年。

他逼她说他想听的话，她脑袋近乎空白，又感觉被痛苦淹没，浑浑噩噩。

月光星星点点地洒进屋内，男人终于满意地点起了一支烟，一丝一丝地将雾吐遍了她的脸，“宝贝，你怎么这么迷人。”

“嗯......”

“喜欢吗？”

她小猫似的轻语，“喜欢......”

“乖。”他掐灭了烟，扣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我最喜欢你了。”

听到这句话，明音月的眼底竟然有一丝酸涩。他上一次说喜欢她，已经是四年前了，而残酷的是，这两个“喜欢”，有着云泥之别。

她多希望自己，不再被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