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看到是秦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手里的袋子攒的很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韦小姐?”秦夫人看到以晴先是疑惑,再看看自己一边的儿子便看出三分不对劲。
“你父亲在书房等你,找了你老半天了。”秦夫人支开儿子。
秦风见母亲和这姑娘相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去了书房。
“没猜错的话,韦小姐这定是来送绣样的。”秦夫人看了看以晴手里攒着的手袋,在丝绒的沙发里坐下,接着说:“但不知这绣样怎么送到风儿的屋里来了。”
以晴听罢,脸羞的通红,“夫人,您误会了。”她赶忙解释。
“绣样带来了吗。”夫人明显不想听她多说。
“带…带来了。”她瑟瑟地从手袋里取出纸袋,用手轻轻地抚平上面的折痕递了过去。
秦夫人打开纸袋,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绣品,便又递了回去。
“就照这样子绣吧。”她不想与这姑娘再多攀谈,只是命人拿了一些钱交给以晴手。
“这些钱你拿着,回去跟胡师傅说,衣服做好了给我挂个电话,我自会叫人去取。”说罢,便叫佣人送她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一盒姚记的桃酥。
天闷闷的,就要下雨,以晴手里拎着桃酥站在秦府门外。
她打算叫辆黄包车,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有拉车的师傅经过。
身后的铁门突然开了,她只能移了两步靠墙站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和一辆黑色的前后从里面开了出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小心的抬头看了看。
开在前面的白色车子里坐着一位西装笔挺的老先生,应该就是有名的秦家老爷,旁边是秦夫人,她穿了一件宝蓝的牡丹旗袍,以晴记得这件袍子,是胡师父亲手赶制的。
以晴盯得出神,竟没在意那辆黑色的车子在她跟前停下,车子里面的人突然说了话:“回家记得清理伤口,处理不及时恐怕是要留疤的。”
还没等她吱声,车里的人便小心的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不耐烦地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快点开车。
她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渐行渐远,最后在马路尽头拐了弯消失不见。
雨终究还是下了起来,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大雨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以晴把桃酥顶在头顶一路小跑,见着没打样的酱油铺子便借人屋顶躲了躲。
她的衣服和鞋子已经湿了大半,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滑下来落在地上,晕成一个黑黑的点。
手里的盒子因为淋了雨变得沉了许多,她只得苦苦的笑了笑,看来这桃酥是不能吃了。
顺着那盒子的拎绳往上,她看见自己掌心红红的伤口。
可能是消过毒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伤口的附近也已经开始结痂,只是她的手还是热热的,好像记住了某个温度不肯褪去。
她迅速的把目光挪开看向雨里,此时她的脸上早已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