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另一头是三个劫路的匪徒,一个头发谢顶得只剩中间几小撮,一个牙齿暴突得如妖怪,另一个眼睛小的只剩一条缝。这三个人的长相很是恣意倔强。
“这两妞嘀咕什么?”
“说她家屋后埋着玉石。”
“穿得这般招摇,还上章记,绝对是大户人家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动手吧!”
“动手!”
辰星正与青箬聊得开心,背后一棍子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开眼的时候,已月上中空,月亮与披了华彩的云朵赛跑。
她没心没肺地笑了。
“还笑得出来?被人绑票了!”青箬的声音飘来,平静地如同赏月。
她才发现,她和青箬被绑在松月凉亭的栏杆上。这就怪了,吹气都能放倒一片凡人的青箬会被绑?
青箬仿佛会读心术,说:“我一早杀过人,所以法力被封了。现在你我一样无能。”
无能吗?自己无能吧?她没好气地瞪了青箬一眼。
“你有本事杀了他们啊?”青箬挑恤地说,不怀好意地勾勾眉头。
这时,酒足饭饱的三个匪徒走到松月亭。
“小姑娘,身上黄白之物不少,爷们很是高兴。要是能陪爷们乐呵一下,爷们更高兴。”不喝酒前已然是强盗,喝了酒完全是畜牲了。
那个“撮毛”的爪子挠上辰星娇翠欲滴的脸,这时青箬解了手上的绳,一脚踢开“撮毛”的爪子。这脚力,也仅仅是踢开,不似早上一脚踢出几丈远,让对方摔死。
青箬迅速解开辰星的双手,并递一把短剑给她。然后自己又是舞拳又是飞脚的,周旋在两个匪徒间。两个匪徒很是得意,仿佛势在必得:“小娘子,陪爷快活,何必舞拳弄棍,失了合气。”
“你姑奶奶腿脚不利索几天了,正好练练!”青箬一脚踢在小眯缝的脸上。小眯缝的脸顿时如蒸笼中的馒头膨胀了许多。
再看辰星,抖抖索索地舞着剑,学了皮毛的法术又被封了,眼前的情景堪忧。
她被暴牙怪逼仄在一角,神色慌张,眼看暴牙怪的魔爪抓了她的袖口,青箬的飞脚如及时雨地飞来,直踢他的胸口不得喘气。
与她周旋的两个,也没占到便宜,她暗暗使了法术,一番打斗后,两人应声倒下。而她自己仿佛也受了重伤。蜷缩在一角,不得动荡。
而暴牙怪还有余力做垂死挣扎,辰星精疲力尽地挥着短剑乱砍。
“阿辰,杀死他!否则你我皆得死!”青箬用奄奄一息地口吻说,她猛咳几声呕出了鲜血,仿佛大限也快到了。
“青箬姐姐,你一定挺住。我一定杀了他!我们回家!”辰星哭得特别无助,为什么不招谁不惹谁,也会天降横祸。
暴牙怪忽然精神一抖,使劲全力掐住了辰星的脖子。辰星本能地曲脚,踢了对面的要害,对方疼得跪了下来。
起了狠心的辰星脑中只有一个信念:对方必须死!
她咬着牙,红着眼,把全身的力道用在箭锋上,朝对方心脏的位置重重的刺下去。下手狠准快!
青箬眼中露出了笑意,她会是个很好的学徒!
青箬依然虚脱地靠着凉亭坐着,而辰星喃喃自语说:“我学会了杀人!”原来杀人也没那么恐怖,不过为了自救而已。
“青箬姐姐,我要学许多的法术,救人也杀人。自保也保他人。”
青箬始终没告诉辰星,她的法术禁闭是假的,她不过想陪那几个恶人练练手,也练练辰星的胆。而她终于练出了她,迈开术法者的第一步——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