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这是什么话，听上去就酸得要死的话打死也不可能从夏熠的口中说出来的。话说回来夏熠的好几个第一次都是跟以澄有关的：第一次公主抱女生，第一次跟女生骑双人单车，第一次跟女生去游戏机厅，第一次单独跟女生去吃饭，第一次和女生接吻，第一次在女生身上产生那种好像被猫爪挠的感觉。

“我也觉得你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了。”以澄划开了手机解锁了画面，故作在刷浏览器页面。

嗯？

没一开始那么讨厌了。

这句话一字不差地落到了夏熠的耳朵里。

没那么讨厌，加上之前在公园内听到她和她朋友谈论关于夏熠的感觉。没那么讨厌，是不是就代表喜欢了？

“我...”

夏熠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服务员托着托盘过来了。

“打扰了，这是黑咖啡，以及柠檬水。”服务员将两杯东西端上桌子，以澄看见自己点的那杯柠檬水中的冰块，然后又伸手摸了摸杯壁。

“不好意思能帮我换一杯温水吗？我不能喝冰的。”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帮你换掉。”服务员将那杯冰冻的柠檬水拿走，夏熠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咖啡，热气腾腾烫得很现在根本不能下口。

“做女孩子还真麻烦啊，明明这么热还要顾忌喝冰的。”夏熠想起母亲和夏诺在家也不喝冷的饮料，往往都是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很久之后才喝。

“不对哦夏熠，其实做女孩子有很多好处哦。”以澄开始反驳她，“比如说，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可以接触很多可爱的东西哦。而且，女孩子比起男孩子来说能够享受的特权好像更多。”

“比如说？”夏熠反问她。

“比如说，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的话，女孩子很容易就因为对方做的一件小事就有所触动。比如说如果我喜欢的男孩子喂我一口我喜欢吃的蛋糕，我会觉得那口蛋糕比起其它自己舀起来吃的蛋糕会更好吃。”以澄一脸过来人的样子说，“算了，你觉得谈恋爱的人都很傻吧，以前你说过那样的话。”

那个时候在日式料理店里夏熠说过的话，以澄可没有忘记。

“......”

夏熠想起不久前他跟陈以澄在日式料理店发生过的事情，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那时候他说过什么话？

“你说过的：谈恋爱不仅浪费精力，还得时不时去考虑和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对于你来说谈恋爱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以澄直接把那时候夏熠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日后哪个女孩子跟你谈恋爱应该会很困扰吧？不，一般女孩子听到你说那样的话哪还有期待跟你发展恋爱关系啊？”以澄用着无可奈何的语气对夏熠说，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就算察觉到自己对夏熠有好感也没用，夏熠根本就没对谈恋爱的事情有过期待。跟他暂时以朋友的身份相处都容易有纷争了，真不敢想象如果现在对他有好感的自己试着跟他拉进一点距离相处又会被他怎么挖苦？

夏熠被以澄这番话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俗话说的好啊，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啊，覆水难收这句话现在就是对他以前在以澄面前随便说话的总结啊。

“人……总会改变的。”夏熠搞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今天属于宠猫派，说不定明天就变成宠狗派。”

以澄听完夏熠说的话后愣了几秒还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什么猫啊狗的？你想养宠物了？”

“也就是说……”

“打扰了，这是你们点的千层塔，请慢用。”服务员不合时机的出现将夏熠后面想说的话给打断，以澄看见甜品上来了先不急着吃而是用手机给这千层塔拍了一张照片。夏熠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拍的，但是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拍自己喜欢吃的或是第一次吃的食物照片。

“继续说吧，什么猫啊狗的？”以澄拿起刀叉切下了一块千层酥塔，酥脆的饼皮混合着香甜的奶油和酸甜的草莓，果然很好吃。

“我的意思是说，人是会变的。今天我喜欢狗，但说不定明天我更喜欢猫。”夏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话题，其实潜在的意思是：从前不知道为什么跟你不对盘，可是今天我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你了，你也是这样对吗？当然他闷骚到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口。但显然以澄也没多大在意他这句又重复说过的话，她只专心于吃她的甜品去了。

“果然很好吃啊，而且还是每天限量出售的，幸亏今天吃上了。”她一边吃一边说。“你要不要试一下？”

“算了……”夏熠尝试着喝了一口咖啡，没那么烫了可以入口了。结果他看见背对着以澄的那桌情侣也在吃这个千层酥塔，男生被女生喂了一口。

“给我试一口。”他突然鬼始神差的推翻了先前自己说过的话，以澄以为他终于想要尝试甜食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真的有名所以夏熠想试试？毕竟她知道夏熠不喜欢吃刚才也只是随口问问。结果以澄最终还是切下了一块伸长了手臂递到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面前……

夏熠却没开口。

这个叉子你吃过的啊！他想开口这么说，结果以澄不耐烦了：“不是要吃吗？快点，我手累。”

夏熠只好张开嘴巴咬下了那块甜食。以澄根本没察觉他们这样子已经有间接接吻的现象：“怎么样？好吃吗？”

“不错。”夏熠别过脸去没敢正眼看她说。

“连你都觉得不错那今天就没白来一趟了啦。”以澄又切了一块用叉子叉进嘴里，刚才夏熠吃过的叉子又重新被她放入到嘴巴里。

“你……那个叉子……”

“嗯？怎么，你还想吃啊？”以澄听到夏熠又开口了，以为他还想吃，又切了一块大一点的用刚才的方式递到他嘴巴面前。

夏熠又张开嘴巴吃下那块千层塔，想说出来的那句话还是烂回肚子里吧。

“还有柠檬味的，芒果味的，榴莲味的。下次我就来试柠檬味的和榴莲味的，芒果味就算了虽然挺想吃。”夏熠听见她这么说。

“为什么不吃芒果味的？”他看见她嘴巴旁边沾了奶油，于是顺手拿起桌面的餐巾纸伸长了手臂给她擦掉。这种亲密的动作很自然的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以澄看见夏熠手上的餐巾纸沾上的奶油之后也没说什么。

“芒果味的千层塔肯定有芒果果肉在里面，我对芒果过敏啦！”她对夏熠说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