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叔,竞争失败后反倒看得挺开,依旧每天出外潇洒快活。
对他来说,由大嫂把持集团事务,或许比二哥还要靠谱。毕竟大嫂不会少他的年底分红,换做二哥就不好说了。有谢家的身份在外摆着,汴梁不少的地头大佬,也乐得跟他扯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唯有在谢家庄园,偶尔遇到谢阳时,他眼底才会暴露出一丝尴尬。
事后他也打听了一下。
大侄子竟和安家关系匪浅!中州安家,那是一省的金融巨擘,汴梁这些个家族在其面前,那就是麋鹿和大象的区别。无论哪个世家和安家扯上关系,都意味着水涨船高,再加上大嫂掌控恒远十几年的人脉经验,未来真能让谢家更上一层楼,也不好说。
‘至于大侄子和安家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前几天家会上,赵孟李三个家主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家里的微妙气氛,谢老看在眼里,唯有苦笑。
“老二和老三,终究是做差了,好在阳阳性子宽和,不会真和他们两个计较。希望经过这次以后,他们能把家人常放心里……”
谢家家宴过去了几日,可宴会上的余波仍在。
不少土豪地头蛇,照常和谢三爷吃喝胡混,借此攀附谢家高枝;更有心者,知道谢家真正的主事人,绞尽脑汁想要搭上谢阳这一脉,不过都被张淑兰给打发了。
她再次接手恒远,集团事务繁重,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人?
至于谢阳,每天深居浅出,公司的事情一概不问。他对此毫无研究,再者他前世总揽星河,势力恒阔寰宇,心底也没把谢家这点家业放在心上。外人有心想要依附,却始终见他不着,只感觉谢家这位神秘的大少,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天,张淑兰正和谢老商议,要不要找一家中州那边的拍卖行,将龙尾湖的恒远国际出售。
汴梁老城区的项目,虽然拿了下来,可目前谢家资金不足,掣肘极多。龙尾湖的恒远国际,对谢家来说稍显鸡肋,如果有人愿意接盘,就是个双赢的局面。
谢阳坐着议事厅,昏昏欲睡。
看他这幅样子,谢老摇头苦笑。他有心培养谢阳,每次议事都让他旁听,见谢阳提不起丝毫兴趣,谢老只有无可奈何。
反倒是张淑兰,看着儿子,眼中只有宠溺。
“爸,拍卖行那边正在洽谈,问题是我们急于脱手,溢价恐怕是没什么指望。”
谢老摆摆手,不以为意。“能有如今这个局面,已经算是不错了。恒远国际的薛庆功,不是做事的人,家里面又抽不出人去管理,这样经营下去迟早亏损,甩了就甩了吧。”
正在这时,管家郭伯从门外走进来。
早年谢老在华东从政,官至厅级,那时郭伯是他的秘书。后来谢老受同僚排挤,下海经商,郭伯也对仕途看淡,就跟着他闯荡。
迄今为止,主仆情分已有二十余年。
就听郭伯带着疑惑开口:“老爷,中州万隆置业的顾延生顾总,携礼求见……”
“顾延生?”
谢老和张淑兰闻言都是一愣。
旁边坐着的谢阳,抬了抬眼皮,不以为意。
“他怎么来了?我们谢家和他没什么交情,反倒是当初恒远入驻中州,他顾延生使没使绊子,还难两说。”想到丈夫的事,张淑兰不由咬牙切齿。
“过去的事,暂且不提。”
谢老想了想,决定出去一看究竟。“据说龙尾湖之会后,中州那边不可能再插手汴梁老城区的项目,顾延生现在来这儿,莫非是为此?先别管那么多,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万隆大佬。”
若论资产,万隆可执中州东区的牛耳,家业比谢家还要大上两倍。
如今顾延生来了,且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边的礼数是不能少的。谢老长身而起,张淑兰也放下文件夹,随老爷子到门外迎接顾延生。只有谢阳,还靠着沙发假寐。
张淑兰见状,没好气道:“你这孩子,还不起来?”
“阳阳,顾总是你的叔伯辈,你随我去见见他,待会儿不要失了礼数。”谢老也在一旁微笑。
谢阳闻言,面色古怪。
他刚才就已猜到顾延生到此的原因。
“龙尾湖之会上,顾延生见识了我的手段。眼下我家正有难处,他倒是会挑时候拜访,想给我来个雪中送炭?”
“他要见我亲自到门外迎他,反而会觉得不适吧。”
谢阳心中好笑。
见爷爷和老妈都在等着自己,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着两位长辈,走出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