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手里拿着一串鱼递给关门,抬头看见卫周晖晖噩噩的从关年的房间里走出来,低头在关门耳边说:
“待会可以去跟关年要房间!”
关门咬着鱼肉,瞥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卫周,蹭的跳下桌子,径直的往屋后的林子里跑。
关年在林子里给果树修理枝桠。
一大片来自不同星球的果树被胡乱的栽在一处,长势不同,结果期也不同。亚帝斯星的秋天即将结束,满园的果树还是郁郁葱葱,看着很是喜人,可是如果不修剪,来年都会死成一片。
关年一大早就开始在这里修剪枝桠。
关门在林子里来去自如的拐来拐去,站在一棵果树底下,仰头孺慕的看着他。
“关年哥哥!”
关年一愣,从树上下来,靠着树干坐下。
“怎么了?来找我做什么?”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着问:“周周起床了吗?”
关门点头:“周周起了!还在吃早饭!”
“嗯。”关年摸摸他柔软丝滑的短发,揪下地上开着的野花,放在他头顶逗他。
关门撅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头摇的像拨浪鼓。
关年看着他笑,替他拿下头顶的花,悠闲的靠在树干上,望着头顶繁密的绿叶,轻松又自在。
“怎么不说找我做什么?”
关门支支吾吾,看得出不太好意思,可是眼里又满满的是渴望。
原先还有些生气关年给他戴花,现在却完全记不清还有这回事,转眼忘的一干二净。
“哥哥!”他支支吾吾,“我可以把小树苗搬进卫周的房间吗?”
关年笑:“你怎么就惦记她的房间?”
“那哥哥的也行!”
关年摇头:“我的不行,你还是搬进周周的房间吧!”
他看向个子小小的,满脸还都是婴儿肥的关门,故意为难他:“可是周周没地方住了怎么办?”
关门一愣,睁着澄澈的大眼睛,问:“她不和你住吗?”
“她天天都从你房间里走出来!”
关年:“……”
现在的孩子懂的太多了!
关年咳了咳,拍着关门的肩膀:“我给你一个大人物,你能不能完成?”
关门浑身紧绷,不自觉的挺胸抬头,屁股肌肉都更紧了些。
“能!”他声音嘹亮。
关年憋住笑,这不还是一个小屁孩吗?
他端住表情,故作严厉:“好!那你回去搬树苗时不要跟周周说是我让你般的!”
关门:“是!”脸又垮下来,“可是她不让我搬怎么办?”
嘀嘀咕咕小声抱怨:“我打不过她,邀月姐姐也打不过……”
关年:“……不让你放你就跟她哭,她肯定让你放。”
关门将信将疑。
“还有,树搬完,记得让周周收拾一下东西。”
“你们又要走吗?”
关年顿了顿,补充道:“你和邀月也得收拾东西,你们也得走。”
“真的吗?”关门欢欢喜喜,过年似的跑回去,看不见人影了,关年还能听见他大着嗓子喊:
“收拾东西!周周收拾东西!”
关年:……
这心里还有小树苗的地位吗?
事实证明,关门作为宽山一族亲近自然的本能不会被利益消磨。
在关年冒着夜色回来时,关门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坐在桌子中央,邀月和卫周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
而卫周的房间里已经被塞的郁郁葱葱。
关年看向几人,邀月和关年满脸喜色,卫周面色淡淡,目光抬起轻飘飘的从他身上划走。
关年走到桌前坐下:“你们在这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们收拾东西,要出去玩吗?”邀月拎起放在背后的包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关门起身跟着她。
关年:……
他看着外面的天,是黑夜没错。
“你们不睡觉?明天去不行?”
他看向唯一还坐在桌子上的卫周,她打着哈欠,迷蒙的耷拉着眼皮,已经困的不行了。
关年看不过去,戳戳她:“周周,困了回屋睡!”
她瞌睡的直点头,好几次都危险的要磕在桌面上。
稍不注意,她又低头捣蒜,关年快速伸手,卫周就磕在他的手上,勉强清醒了一点。
“怎么了?要走了?”她迷蒙着眼睛,整个人温温吞吞,软软呼呼的。
关年心疼的不行,语气都温柔了很多。
真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
“困了回去睡,我们明天再走。”
邀月背着包站在门口:“……”
关门:“……”
卫周稍微清醒了一点,被他这么一打岔,让她回去睡,竟然感觉没那么困了。
她摇摇头,表示还是今晚走吧。目光移到门口已经等待不了片刻的两人,卫周实在狠不下心打消他俩的积极性。
关年迟疑了半天,追问她好几遍困不困。脸上的表情不像她没睡觉,倒想她生不出来孩子,问她疼不疼一样……
邀月实在忍不下去:“你能别问了吗?干那事时怎么不见你问她困不困?”
关年:“……”
卫周这会彻底清醒了,刺激的耳尖通红。
关年:“我问你知道?我还就告诉你,我每天都问!”
邀月:“……”忘了,这是个不要脸的!
关门茫然的看着,扯扯邀月的袖子,天真又无邪:“干什么事啊?问什么?”
邀月低头看他,心中罪恶:“……”
关年嗤笑,自作自受!
他语气平淡,表情一如既往的稳,丝毫看不出他在扯皮。
“哦,说我和你卫周姐姐玩耍的时候一点也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