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北思考着话里的意思,“我们逃走前,要顺便帮安度因陛下去掉一根眼中钉,同时还迪菲亚兄弟会一个迟到的公道?”
“我想这就是狼王把自己的亲兵调去守城门,”艾伦说,“而把勒夫泰调到暴风港的原因。”
“那么这是个次要任务,”江北想到了安度因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萨鲁法尔想离开,必须踩着鲜血和尸体一路杀出去,现在鲜血和尸体有素材了,但他不太愿意这样做,还是那个原因,力量其实是种诅咒,一旦从杀戮中获得快感,再想回头就很难了,“我们不是必须完成。”
“次要任务往往挡在主要任务的前面,有时不得不完成才能开启下一步,这是我的经验,”艾伦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杀不杀勒夫泰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无论如何,等我们到了暴风港,就将面临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拐口,我只是希望过去前,我们都做好准备。”
“我应该找把像样些的武器,”萨鲁法尔把从监狱里带出来的床腿拿了出来,攥在手里挥了挥,“这东西打不穿联盟厚重的瑟银铠。”
“不是这种准备,我们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必须要这样做,不用选择,可有些人不是,”艾伦看向索菲娅,“如果你没做好准备,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如果决定迈出这一步,就永远不能再回头。是我找到了你,我就得对你负责,实话实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心太软,真要杀一个人时,哪怕是勒夫泰站在你面前,你都有可能下不了手。”
索菲娅又想起了刺江北的那一刀,扭头看了眼他,把头低下了,她不是还没做好准备,而是永远做不好准备,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擅长做决定的人,更希望能有个人牵着她或命令她往前走,否则就会感到茫然和无所适从,以前这个人是德拉希尔,现在没有了,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跟着他,也许命运会给她一些昭示,淡淡地说:“我不会拖后腿。”
“你确定么?”艾伦问,又补充道,“我们可能真要杀出去,留下一地的尸体,那种景象会一直影响你,直到你死去。”
“你们人类真是麻烦,兽人的从来没有想和不想,而是做和不做,”萨鲁法尔说,“我答应安度因去牵制希尔瓦娜斯,结束这场战争,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去试一试,而我们在浪费时间。”
“我们正准备去开创历史,这点时间是值得浪费的,”艾伦笑了笑,“其实我个人挺佩服埃德温·范克里夫的,即是顶级的刺客,又是顶级的工匠,还是鼎鼎大名的迪菲亚兄弟会的开创者,其人本身就是一段值得铭记的历史,可他死了,他的大女儿被迫在恶魔肆虐过的土地赎罪,他的小女儿也马就要放弃本可以拥有的正常生活,彻底背叛联盟,我总觉得命运有些不公平,所以想给她一次选的机会。”
“那你就不应该去找我,告诉我他要去做什么,”索菲娅看了眼江北,“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再退,这也是我的选择。”
“你比平常要墨迹许多,”江北看着艾伦,“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艾伦干净利落地回答,接着说,“既然我们都做好了准备,那就可以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去,街道远端忽然传来了喊叫声,其中还夹杂着低沉的咆哮,好像有许多野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