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海向着文档中提到的这次委托人所在的位置动身。那里离柯海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想要前往那里路上需要转乘很多次车。

在魔都这拥挤不堪的地铁上，柯海感觉自己异常的疲惫。他现在只要是一闭上自己的眼睛，在他脑中所浮现的就是那一次次的死亡。不断往复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就像是一个魔鬼想要把他拉向深渊。

他知道一旦他屈服了，那么他将会把自己在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伤害，加倍还给整个世界。他可能会变成网上流传的那种变态杀人狂，变成一个只知道毁灭的机器。

罗华并没有和柯海说，这种事情的代价是什么。从柯海的反应来看，这个代价还是很恐怖的。

有得必有失，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想要获取更多的，更好的事物或者其他的存在，总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知道为什么，罗华并没有和柯海说起这件事情，可能是因为罗华相信柯海能够守得住自己的内心。或者说，往坏的方向去想，柯海对于罗华来说也只是一个小白鼠，死了也就死了。

不管罗华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对于柯海来说，他现在面临的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

各种负面情绪这时候开始疯狂涌向柯海的心中，想要将他撕碎。地铁里站在旁边的人来来往往，却没人注意柯海一眼，每个人都在玩自己的手机，低着头。有孩子的父母，则视野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柯海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他闭上自己的双眼，不停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似乎起了一点作用，但似乎又一点用处都没有。越来越多的情绪钻向他的脑子。

“杀了这些人”

“凭什么他们能够这么幸福”

“为什么只有你这么痛苦”

“把他们全部杀死”

“杀光这些人”

“毁掉这一切”

。。。。

柯海感觉自己要支撑不住了，他想控制自己的这些情绪，但痛苦依旧让他不自觉地发出了那低沉的声音。

地铁上，依旧是人挤人，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手机，或是在傻笑，或是在看剧。

这时，一段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是柯海的手机铃声，是江莲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就像是黑暗中浮现的那一丝光芒，让柯海从即将堕落的状态回到现实。

回过神来的柯海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回想起刚才的状态，他不自觉的感到一丝恐惧。

柯海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屈服了，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还会是自己嘛？

接通了电话，电话的那一边江莲正准备吃饭，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呢。

由于晚上可能有课的原因，大学生晚饭一般比外面工作的人要吃的早。她打给柯海想了解他工作的怎么样了，吃饭了没有。

这种情侣之间的一点关心，却不知觉成为了柯海的救命稻草，将柯海从那种状态下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