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建心中不以为然:“还不是你这条老阉狗在那里搅风搅雨,陷害忠良,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但这话他也只能暗自腹诽,哪里敢说出来?
只听魏忠贤继续:“可这朝堂上的事还没结束,地方上也不安宁了。老天爷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不,济南府前几日上了奏折,说飞蝗蔽日,将秋禾食尽,今岁济南看来是要闹饥荒了。”
对于济南发生的蝗灾,朱友建并不清楚,但明末正是一个小冰河期,气候变冷,农作物大幅度减产,这是导致明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这根蝗灾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蝗灾的成因大部分是因为干旱,而恰好这些年黄河多次决口,导致有些地方水患肆虐,而有些地方却干旱缺水,这最近的就是去年在徐州决口那次。这些必然与济南的蝗灾有着直接的关系。
朱友建听到这里,还没有明白魏忠贤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魏公公,既然是这样,那就要赶快赈灾,再组织百姓自救,能再补种的就补种一些,以免到时候真的颗粒无收啊。”
魏忠贤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信王殿下说的一点不差,老奴与朝中大人们商议后,也是觉得要尽快赈灾,可如今辽东局势虽然安稳,但今年的夏粮已然用尽,秋粮尚未征收,国库内已是空的,老奴四处征集,也只筹到了十万石米和五万石白面,只怕是杯水车薪啊。”
“那就从江南调集啊!我看济南的人口至少也逾百万,这次受灾人数怕是起码要有六七十万吧?仅靠这十五万石粮食,恐怕一个月都坚持不了。江南富庶,怎么也可以挤出百万石的粮食吧?”
魏忠贤装出一副苦脸:“殿下有所不知,这江南是富庶,可这些粮食都是在个人手中,咱们想要征集,那就得拿银子去买啊!但这笔钱又该从何而来?再者说,征集粮食需要调派人手、时间,运粮也需要,这并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做到的,这段时间内,济南的百姓又该如何安抚?”
被魏忠贤这么连连发问,朱友建也顿时语塞。他明白,魏忠贤说的都是实情,虽然可能有些事情被魏忠贤夸大了,但也绝不会太过离谱。“魏公公,那你是什么意思?本王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亲王,这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
这时天启帝走过来,拍了拍朱友建:“皇弟,你我乃是亲兄弟,这江山乃是祖宗传下来的,现在有了事,你也要帮帮朕啊。方才忠贤给朕提了一个很好的主意,朕觉得不错,就想让你来帮朕解这燃眉之急。”
“但请皇兄吩咐,但凡臣弟能够做到的,臣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友建被天启帝这大帽子一压,自然不能推辞了,只好表忠心了。天启帝笑了笑,对魏忠贤道:“忠贤,那你就说说你的主意吧。”
“是!”魏忠贤躬身应了一声。又朝朱友建笑着道:“殿下,老奴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需要殿下出马才行。”
朱友建还是搞不懂魏忠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殿下乃是皇上亲兄弟,正好可以代皇上宣慰地方,安抚百姓。此次济南府受灾,百姓人心惶惶,并不安稳,若殿下能够代表皇上,到济南府去,安抚、救济灾民,相信百姓们必定会感念皇上的恩德。只要殿下能够安定局面,老奴再尽快征集、调拨粮食。那老奴觉得,不出三个月,事情就都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