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那位周先生来,方啸就已经将其杀的片甲不留。
于是这位虎躯汉子走的非常匆忙,有好几都没来院。
方啸的棋艺,确实不错,足见胸中沟壑,这话是周先生的。
周先生还感叹了一句,当时在凤暖阁之上,就见谢安身边有一缕淡淡的才气,如今想来,恐怕不是谢安本身的才气,而是谢安身边会聚集人才。
方啸当然不敢当,自谦的回应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他当年在老太监的手底下就听多了,可这次,尤为顺耳。
周先生也有个毛病,嘴不牢固。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人还是怎么的,当师叔知道了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时候,疯狂追问他关于周以及此方地的来历等等,没用一功夫,周先生全招了。
这一点,吴坤很头疼。
师叔回来以后,对弈的两人只是微微抬眼就又低下头了。
棋盘边上,有一只毛茸茸的狼,他不专注于棋盘,而是专注于周先生的眼睛,冷不丁就问一句:“老前辈,您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啊?”
这不,刚才周先生抬眼望向师叔的时候,狼又问了,因为周先生望的方向和师叔的身位,差了不止十个大步。
就这还好意思:“回来了啊。”
狼真的郁闷,瞎子也能下棋吗?
师叔推门而入。
床榻之上,谢安已经坐起来了,只是脸色有点儿苍白。
一旁的南宫眼泪如珠子,不停的埋怨道:“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和李钊喝那么多酒,你不要命了?”
黄希云倒是倍感欣慰,好歹,这家伙总算是醒了。
她之前察看谢安的伤势,真的不算轻。
首先是神魂祭炼,谢安所受的皮肉之苦,心神之累,已经几乎到了一种极限层次,而后再有胎光三变,关键是那血鸦君胆子是真大,给谢安用胎光三变,无异于火中取栗,虽然成功后的收益极大,可失败的巨大风险也同时存在,于是黄希云中途气不过,亲自去地棋盘中找镇狱大人理,哪知道镇狱大人只了一句:“不是好好的吗?”
倒是那位名叫雨姑的年轻女子和黄希云有过一番唏嘘感叹的谈话,雨姑,她见过一声不吭完成神魂祭炼的,但从来没见过,一声不吭完成胎光三变的。
黄希云也眼圈红红,知道那个少年怎样咬牙挺过来的,又是在最疼的时候,想的是谁。
如果没有这一切,或许谢安永远都不用经历这些,如果不是他们为了周的大计,这个孩子,或许永远都是个平凡普通而善良的孩子。
也所幸是胎光三变彻底改变了谢安的体质,否则,给予谢安此刻如此重的伤势的最主要原因,可能就不是让他受伤这么简单了,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渡劫之时,谢安出过两剑。
一剑学自那个年轻人。
一剑学自老师傅。
学自年轻人那一剑黄希云当时没看特别清楚,但后来一想,觉得无比熟悉,所以亲自去找了那位年轻人,可年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不见她,不过让宝瓶真君代为传过两句话,第一句是他教的那一剑不会让谢安受伤,所以可怪不到他头上来第二句则是,交易不变,别忘了他之前和大公子做的交易,而且现在,他该做的几乎是仁至义尽,超额付出,剩下的关于大墓,他希望大公子和黄仙子能信守诺言,也给他想要的东西。
学自老师傅的那一剑,才是让谢安此刻受伤如此之重的最根本原因。
一剑仙人跪。
老师傅当初在谢安的意境之中展示,地斗转星移,日落月升,紧接着,整个幕,都要被老师傅拉下来!
这种剑意,压根上,就不是为君之下的修士准备的。
更何况,一步以内的谢安。
所以哪怕,谢安仅仅是学的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相似。
再加上壤。
差点儿毁了整座神台。
若不是山水剑意的疗伤奇效,以及胎光三变之后的丝毫不讲道理的体质,这会儿的谢安,已经是一具空壳子了。
师叔回来,黄希云微笑点头,谢安也笑了笑,只有南宫梨花带雨,笑的最难看。
门外周先生突然咦了一声,落错一子。
方啸肥胖的身躯立时跳得老高,大呼我赢了我赢了,我特么终于赢了,吓的狼浑身绒毛直立,哇的一声哭出来!
族长突然屁颠屁颠的出现在院门口,双眼放光,大喜道:“列位,门口来了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