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倪老板摆席招呼蓝天兰和叶队长,道友们轮留着过来向他们敬酒,大家喝的是热火朝天。蓝天兰的眼睛在席面上巡视了一番,正迎到一双观察自已的陌生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那双眼睛立马就闪了。蓝天兰低声问了倪老板几句,然后依旧跟弟兄们一同畅饮。
又过了一天,倪老板单独把这十几个人拢在一桌,开了个席面。倪老板自已先饮了三杯道:“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我过两天要出去做几天买卖,没功夫再陪各位兄弟。我这里给每个兄弟备了五块大洋,以后欢迎各位有空过来窜窜门,遇到啥难事,能想到还有我倪某人这个朋友就行”。
这帮人才明白过来,这喝的是践行酒啊。
一行十几个人被道友带着默默无声地离开牛头山。等道友告辞之后,才有人破口骂了出来“奶奶的,这不是耍人吗?不留爷早说呀”,各个商量着去处,只有周二鬼不声不响,其实他心里早有了去处。
众人叽叽歪歪了一阵,三三两两也就定了去处,有几个邀周二鬼同行,都被周二鬼回了。周二鬼道:“我先各处转转,找到好去处再去叫各位兄弟,没有好去处,再去投奔各位”。话以至此,大家只有各自散了。
自打周二鬼无意中听到茅坑里的那几句牢骚话,心里头豁然就亮了。他跟在谢老二身边转的时候,就听谢家兄弟说过有人能黑日本人的东西。那时候,他只当是在听书一样:能黑日本人的东西,那得有多大能耐和本事。原来这大本事的人正被自已遇到了,要是报告了日本人,这份功劳得有多大,行赏应该有吧,最不齐在城里混个日本人的差事应该沒有问题吧。所以,别人心烦意乱叽叽歪歪,他却心定神闲地不声不响。
等其它的人不见了踪影,他才不慌不忙地往浦口赶。到了浦口已是掌灯时分了,他找了一家客栈进去道:“掌柜的,上等的房间还有吗?给我开一间”。
掌柜的见这人衣着粗俗,既没行李也无包裹,不象避难的更不象行商买卖人,估计不是个善茬,便道:“客爷,房间有,付了钱就给你开。还有客爷,我们店小不收银元劵”。
“真噜嗦,这个收吗?”周二鬼拍了个银大洋在柜台上。
“收,收。”掌柜的拿起来掂了掂“你再给个伍十法币就行”。
周二鬼又拍了一个大洋在柜台上。
“我找你零钱”,掌柜的收了大洋道。
“别找了,剩下的给我弄两三个菜,一瓶高粱烧送到屋里来”也不等小二领道,径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