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伙姓马叫马家汉是滁县人,家住南城门外的城墙下面,家里有父母双亲还有个刚过十七岁的姐姐。父母在城河边上开了一亩多的菜地,靠着种菜卖菜为生;父亲还制了一个小水划子,养了两只鱼鹰,空闲了就划着划子带着鱼鹰在城河里捕鱼贴补家用,家里的日子道也平静。
马家父亲是个练家子,马家汉从小就随父亲习武练功,真个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天都沒有耽误过,一练就是十几年,上下三丈三尺高的城墙如履平地,练就了一身的童子功。
日本人占了滁县,马家就发生了天崩地裂的事了。
本来马家父母正在给大了女儿攒摸婆家的事,日本人一来,人心惶惶,这事也就搁下了。一日,天气晴好,马家父亲就把小木划子放进城河里,带了鱼鹰下水碰碰运气。鱼鹰下水还没碰到鱼腥,道先把日本人招来了。
当时正有一队日本兵在城墙上巡逻,看见小划子上架着两个“大鸟”,都非常地稀奇,趴在城墙上往下看。马家父亲不敢招惹他们,划着划子带着鱼鹰转别处去了。巡逻队里的一个军曹来了兴趣,隔天找了个侦缉队的人带路寻到马家,正赶上只有母女俩在家。
进了马家,军曹看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眼睛都直了,非要赶马家妈妈出去,马家姐姐哭喊着要出去,那个军曹死死拉着她。马家妈妈是个烈性子女人,知道大事不好,拼了命要去把女儿拽出来,那个侦缉队的人拉着她,使劲往外拖,她回头狠狠地咬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大叫一声松手。马家妈妈疯了一样扑向军曹。那个军曹一手拉着马家姐姐,另只手拳打脚踢都不能使她后退半步,情急之中抽出了军刀连砍带刺了数刀,马家妈妈才瘫软地倒在地,血喷了他一身。马家姐姐见状突然就不再哭喊了,睁圆了眼睛呆了一刻就一头撞向桌角,血喷如柱。
军曹见母女两人都气若游丝,才擦了军刀悻悻地走了。
邻居们这才进了屋子,见此惨状,赶紧叫人进城去找卖菜去的父子。
等马家父子疯了似地跑回来,这对母女己经驾鹤西去了。
马家父子都沒有流泪,在亲朋的帮助下发送了这对母女。马家的爸爸从此魔症了一样不说话了。
马家汉说:他夜里经常看见父亲在磨刀。有一天,他既担心又渴望的事终于发生了。
那天晚上,他父亲吃了块馒头,奇怪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好好的”,就出门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这一夜,县城里面也不安静,枪声哨声一夜都沒有消停过。
他在城里转了三天,在家里等了三夜,沒有父亲的一点消息。他隐约猜到父亲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但是,父亲这样生死不明让他惴惴不安。他也不愿再等了,像他父亲一样,晚上揣上菜刀走出了家门。
漆黑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他不知道从哪下手,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在北大街遇到了侦缉队的两个倒霉鬼说说笑笑从饭店里出来,马家汉紧走两步窜了上去,等那两个家伙有所察觉回头来看时,菜刀寒光一闪就劈在一个家伙脑袋上,另一家伙一个趔趄往前赴了两步,就势窜了出去,嘴里杀猪般狂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