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本山下笑道:“蓝君,你真的能干。宪兵队真的答应他们可以回来维修机车头,叫我们去担保”。
“那是你和你同乡的功劳。修好机车头,我再请你和你同乡喝酒”。俩人笑着朝宪兵队过去。
情况并没有蓝天兰想的那样乐观。人可以去修理机车,但是,必须每天由宪兵押解过去,现场监视,下班后再由宪兵押回宪兵监狱。虽然不尽人意,蓝天兰也认了。
办了担保签名,宪兵队长阴鸷的眼睛盯着蓝天兰问:“你也是他们道友会的头?”
蓝天兰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来的这就来。坦然地道:“是,是他们挂名的头,但我不是他们的会员”。
“不是道友,居然能是他们的头?”宪兵队长一点也不吃惊地闷。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武士,他们需要我的荣誉为他们赢得名誉,打架的时候,我可以护着他们。在中国,这很常见。”
“中国武士”宪兵队长略有所思,不再问了。
看来,那个反水的人还沒有把所有的实情都吐露干净。他心里道。
傍晚回家,蓝天兰见家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位老人家,精神矍铄,正在闭目养神,身上一团的和气。
“小友一定是蓝老板吧,果然天赋异禀”。蓝天兰离他还有一丈远,便有一道温和的声音聆于耳畔,浑身为之一震。
他赶紧抢前一步,深施一礼问:“老先生是哪位?”
“我是倪老板老家的人,过来帮你们清肃门户,叫我洪叔就行了”。
蓝天兰推开院门道:“洪叔,里面请”。
就把这兩天进行的情况告诉了洪叔道:“明天老铁他们出来干活就能了解更多的详情”。
“现在看来,这个家贼还没有把更多的事情告诉日本人,还是有所顾忌的,必须赶紧封他的口。开香堂动家法是次要的”洪叔道。
“现在还不知道家贼是谁,明天就应该清楚了,而且封他的口也容易些”。
“好,我明天再过来听你的音讯”言罢,洪叔抬脚走了,步履如风。
第二天,铁不烂他们果然被卡车送到了火车站,每个人都被打的体无完肤步履艰难。蓝天兰和曹本山下对他们又训导了一番,丢下周尚文和另一个工友与他们配合,他们两个回公司了。
中午的时候,周尚文秘密地找到蓝天兰,把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他。
原来,犯事的叫朱二,一直是在浦口混江湖的,嗜赌如命人称外号二赌鬼子。机车制造公司发了工钱,又放了大假,所以这几日吃住在赌场里,被人放了“凯子”,几天就输的一白二净。铁不烂找人干活的时候,他就伸头进来了。看见机车头旁边堆的那些东西,手上心上都痒的厉害,人不知鬼不觉地“牵”了两个小箱子埋在煤灰里。等日本士兵把机车和他们都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吓的差点尿了裤子。铁不烂看了几人一眼心里就有谱了,暗中告诉大家“嘴都闭紧了,会有人救我们”。
到了宪兵队,六个人被分开关押。铁不烂被打的死去活来。后来,审讯他的人露了口风,让他交待道友会反日的事情,还要他交待蓝天兰在道友会的事,他知道道友中有人张口了,但他除了说出蓝天兰是他邻居之外一概不知,为此又招了不少的毒打。至于是谁张的口,因为是分开的,直到今天才有了眉目:二赌鬼子沒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