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体验醉的感觉,醉了,我怕我把你,当成他。”林夕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也许……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张玉沉思了一会儿,悠悠地说道,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张玉连忙把下半句话也接了上去。
“我们可以到曾经的地点,再现曾经发生过的情景。”张玉看着林夕说道。
“情景再现?可……那终究是一场戏。”林夕似乎是有些意动,可更多的是犹豫不决,她怕,她怕自己走不出来,走不出那个他存在的世界里,而那个“他”只不过是张玉假扮的。
“你的苦等,应该要有个结果。”张玉道。
“即使是个假的?”林夕反问道。
“这不就是演戏?演戏给自己看。”林夕又道。
“岂知人生,不是一场戏呢?有时你自以为自己是个看客,但其实,你早就是戏中人了。”张玉道。
林夕沉默了,她愈发觉得张玉与他是一个人,不光是外表,还有两人说话的语气,以及有时候会突然从口中蹦出来一些很有哲理的话。
“你未曾经历过,怎么演?即便是演出来的也毫无意义,没有神,形具只是徒劳无用。”林夕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张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做什么都好过什么都不做,就算再看一遍你的曾经也好啊。”张玉劝说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苦口婆心地劝说林夕,明明自己与她就没有什么关系,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愧疚感是怎么一回事?
“看一遍……曾经吗……”林夕心里想道。
“况且我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得一些片段。”张玉说道。
“好。”林夕答应得很干脆,其实她很少迟疑,只是在这件事上,付出太多,以至于不敢面对。
“就再现你画《寻仙》的那一幕吧,嗯,应该是那一天。对吗?”张玉似是回忆地想了想说道。
“你一共看到了多少?为什么……选那个情景?”林夕道。
“小镇的雪天、少女手中的冰花、满地的桃花海、舞剑的白衣女子,它们都很美,可真正在我心里的,还是木屋里,那男耕女织的模样。”场景在张玉的脑海中犹如放电影一般地重现,明明是一个个应该被忘却的梦境,却在记忆的沙海里娓娓道来。
“最重要的是,那幅画,那件月白色的长袍,是你的回忆和念想,不是吗?”林夕听懂了张玉话中之意,轻轻拭去了泪痕,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刚好还是清晨,我们开始尝试吧。”张玉看了看窗外明亮的天色,对林夕说道。
“你应该坐在……”张玉刚要提示林夕应该坐在榻上的什么位置,林夕却已经将挂着的月白色长袍放在腿上,分毫不差地坐在了那个位置,手里还拿着针线,端详着月白色的长袍,似乎是在回忆着当时的那番美好景象。
“我们就先出去了。”风花雪月四人组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还热心地为张玉提供了纸笔,张玉不禁哑然失笑。
慢慢坐了下来,张玉开始回忆梦境中的点点滴滴,每一分都不能错过,须知差之毫厘,便是缪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