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足结束了争辩后,宁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座独立的宅院。
日差身为宗家族长的同胞兄弟,理所当然地担任了分家的领袖,因此宁次的家虽然谈不上豪华,但也绝对和简陋狭窄沾不上边。
走廊里铺着夜莺地板,屋檐下挂着一排风铃。
庭院里有水池和假山。
这里的环境十分雅致幽深,却因无人居住而显得荒凉。
物是人已非。
宁次静静地坐在庭院里,听着风铃摇曳出的乐声,忽然忆起了离开前的那天,他和日差最后的那次谈话。
阳光透过窗框,茶室里很明亮。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离开日向?”日差神情淡漠,斟好了一杯酒:“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要自由。”
宁次面容稚嫩,神情却很沉静:“等雏田三岁生日一过,我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有人跟你说了咒印的事?”
“是。”
“你不甘心?”
“是。”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接受宗家的咒印,至少可以暂时保全性命,但一旦离开木叶……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谋夺白眼?”
“我早有觉悟。”
宁次抿着嘴,认真地道:“只求您能成全我。”
“成全……”
日差抬眼看着宁次,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这个聪慧而早熟的儿子,平素虽然寡言少语,内心却极有主见,他的话绝不会是一时兴起,他的决心更不会被轻易动摇。
“我可以成全你。”
日差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只要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我绝不后悔。”
“事不宜迟,我这就着手安排。”日差性格果断,雷厉风行地道:“你回房收拾一下行装,别的事情由我来安排,今天我就送你离开木叶。”
“那母亲那边……”
“以后我会慢慢跟她解释。”日差顿了顿,道:“只要你别辜负了我的苦心,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你是日向一族真正的天才,应当在更广阔的天空翱翔。”
宁次伏下身道:“我会谨记的。”
日差点了点头。
“关于我说过的那件事……”宁次抬起头,认真地道:“请您一定要留神。”
“云忍吗?”
日差摆了摆手,显得并不上心:“我会小心注意的。”
“您失言了啊……”
五年后的今天,宁次站在屋内,注视着陈旧的灵台:“您为什么就不肯说话算话呢?”
无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宁次默立良久,忽然转身离开,他走出自家的庭院,准备前往木叶商店,途中偶然经过家族的训练场,听见里面传来了呼喝的声音。
那是雏田的声音。
宁次走到道场门前,看见了雏田的身影,她正在认真地击打木桩,脸颊上满是淋漓的汗珠,周围没有其他人陪伴,显然是在一个人偷偷练习。
雏田没有打开白眼,并没有注意到宁次。
宁次也没有进去打扰。
他离开木叶已经五年了,雏田不可能对他有印象,而且他们并非童年玩伴,彼此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因此对雏田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但宁次心里的感受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