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说起破鼓城,就觉着它该是有些杀伐气的”,这是一个位居朝堂,而未有机缘一望这座古老城楼的词人所说。当朝三军元帅李夫莫西出破鼓城时曾言:破鼓城三字,便是背水一战。
是啊,这座古老城池,留存许久,可追溯至随安王朝建立者元年间。登州与越州紧密相连,而破鼓城则作为最相近越州的地界。连风气都是那般剽悍,抛开习武的汉子不说,便是女子都能跨马迎敌。
在登州士子风气而言,显然格格不入。若说随安九州中谁最卧虎藏龙,当属登州破鼓楼。前些日子方才从文邹邹的书生风气走出,适才至破鼓城门罢,这往来顺民皆带趁手兵器,更不乏武艺高强的江湖好手。前后相较,当真叫人啼笑皆非。
破鼓城门的宏伟,不在于城墙如何坚固高耸,不在于守城兵士如何威风。相反,这城门只是一堆黄土切成。经岁月摧残,已有大片裂痕。墙面坑坑洼洼,有诸多兵器击打痕迹。
城中掌权者是三军元帅李夫莫远房侄儿,自打理破鼓城来,见效十分显著。呈一派欣欣向荣姿态。他大力收容江湖草莽,出资修建武堂。纵使城中多侠客,却也未听闻出过命案一桩。寻常比武切磋,很是正常不过。城内设有擂台,为解决江湖私怨所铸。这位城主,还会隔三差五出府探看。若觉双方比斗精彩,事后还会令人赏银。此举甚的江湖草莽欢心,这位城主于江湖中,也有些许声望。
城中有一事,近日里闹得很是沸沸扬扬。柳晨生适才入城门,无一不是谈论此间事。约摸是,前些日子,有两位剑道高人坐于城头对饮。破鼓城有规矩,除战乱年间,城头非大能耐者,不可上。如何算大能耐?那便是将城主手下三剑奴逐一击败。
两位高人中着黑衣者,很是嫌烦,径直唤三剑奴一并上。往来间的江湖草莽起先不屑,觉着黑衣者很是轻狂,妄想一己之力,力战三大剑奴连手。
三剑,黑衣者只出三剑。三剑奴便倒地不起,着白衣者,自然无人再敢阻拦。两人登楼,盘膝对饮。再而后,有一队自京州来的骠骑,将着白衣者迎走。临走前,他将剑悬挂城头,轻声说道,“诸位,在下已出江湖,山水有相逢。”
江湖有剑榜,二人分分在列。黑衣者榜上十甲,白衣者第九甲。两人在江湖中名号更是骇人,被合称为“黑白无常”。哪些讥讽的江湖草莽,事后直骂道,狗眼看人低,竟将黑白无常当做不自量力之辈。
据闻他二人在塞外时索命无数,敌国有仙人来,也被二人合力逼退。入随安九州后,声名大噪。两人却极为低调,就连破鼓城中久居的江湖人士,也未将其识破。
柳晨生心中盘算,黑白无常二人,已然臻至圣人一境,妥妥的两名剑圣。两人合力,更是逼近仙人,便是李遇芝来,想来也需废些周章。
白眉僧人说城头有一剑,需取下观摩,才可知些奥秘。柳晨生苦笑,这城头如何上得?凭这身脱俗境巅峰的修为,硬撼超凡境的三剑奴?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柳晨生所接触人选中,除非须弥圣僧亲自发功,否则无人能一击打翻三剑奴。可那位白眉僧人是出家人,打打杀杀自然不参与。单打独斗,病痨书生白君笑可一战。可那酒鬼远在天边,估摸在哪儿换酒钱。虎卫将军付之洲有一战之力,血衣教杨星亦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