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大殿里,太过于空旷,尘埃如同星星,在光影的变换中,浮动。
静,孤寂般的静,让人安心,又让人害怕。
高高的王座上,大多数时候都有人坐着,但不一定是同一个人。这是一个不用担心被拆穿的秘密。因为站在下方的人,大多数都不敢抬头,少数敢抬头的人不敢直视。
而高高在上的王座,在逆光的阴影里,显得那么高不可攀。
苍穹大殿的角落,王座的后方,一道看不见的暗门打开了,进来两人,极速行走到王座的后方,一前一后的跪了下来,一人单膝,一人害怕的匍匐跪地。
“冕下,人给带来了。比之前的那个更像一些。”
王座上巍然不动的身影,似乎是从睡眠中醒来,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到前面来看看。”
两人立刻起身,走到王座面前再次跪下。
“抬头。”
后面跪着的人颤颤悠悠的抬起了头。那面容仿佛是在照镜子,竟是和王座上的人丝毫不差。
可看久了,又不一样了。气势和眼神仿佛就像两件不同的衣服,在标注着两人,一人仿佛身着泛光的武器,一人却衣着褴褛。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上一个呢。”
“杀了。”回话的黑衣人,有些不确定,冕下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跟了我那么久。杀了有点可惜。”王座上的人平淡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说的话,似乎也并不能影响他的心绪。
“是他想要逃跑在先。对尤利娅殿下动了不该动的感情。一个人偶,需要什么情绪。冕下不必为他惋惜。”黑衣人有些不忿,深觉一个废物,都不值得冕下多为他说一句话。
“人有私情,无可厚非。”
“您是说的教首大人……但人偶怎么能和教首大人相比。”
“刹罗,人若不能说,不能做,却能有智慧和感情的时候,内心才是最丰富的,像闷在坛子里的酒,闷的时间越长,酒便约浓厚。”
“属下受教了。”黑衣人拱手。“尤利娅大人的事情,他就算比教首的感情更深,他也没有能力插手。我会厚葬他的,请冕下放心。”
“嗯。”
刹罗听得出来,这一声嗯,是冕下对他哥说的这件事还算满意。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冕下的行事作风一项狠辣残酷,毫无人性。可有的时候,又会为一些小人物感叹,是仿佛是近乎神祗的怜悯。这到底是不是仁慈。
“冕下,这一个已经教授的差不多。如果您要用应该可以了。”刹罗汇报今天第一个要上报的内容。
“嗯。”
刹罗挥挥手让这个让冕下没什么兴趣的人下去。
后面的人赶紧畏畏缩缩的退下了。
“冕下,教首大人也派人去了景观城。”刹罗汇报第二件。
“无妨。最终的舞台还未开始呢。让他去吧。”
“凤天一出发了吗?”王座上的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咸不淡的问着。
“还未,似乎不怎么急。不知道这家伙在磨叽什么。属下总觉得这人不怎么靠谱。”刹罗不满意这个棋子的懈怠。
“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他心里还有犹疑。不过这样就可以了。看戏,结果不重要,有趣才有意思。不用急。”王座上面的人似乎有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尤利娅下去了吗?”
“查到了,下去了。但是不知道到哪里了。里面的消息占时没能递出来。侍女就在城里了没跟去。”刹罗一一汇报,又有点疑惑问道。“属下不明白,您知道他们一定会查到底下迷宫,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景观城呢。这样底下迷宫不就不能用了?而且依照尤利娅殿下的智慧,还可能还会察觉一些蛛丝马迹。”
王座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刹罗。
刹罗瞬间觉得腿有点抖,立刻跪了下来。“是属下多言了,请冕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