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和远方,一个是唯美的现在,讲述着由心的声音,将此刻最美好的东西留下,以待未来回忆;一个却又是对未来的向往,向往的,永远都是自己最渴望的。
阿廖莎已不知喝了多少她的“诗和远方”,反正她现在已大着舌头吹嘘着什么,叶东林也是时而笑一下,然后喝一口酒,时而点一下头,又喝一口酒,时而感叹一声,再喝一口酒。
直至这小酒馆外的世界变得纯白无比时,天也彻底的黑了。黑白之间,总会是朦朦胧胧,诗意勃发,可那远方却也就看不清了。
朦朦胧胧中,小酒馆中走进来两人,这两人都穿着厚厚的一层披风,披风上积满了厚厚一层雪花,雪花堆积得覆盖了这两人的头上,直至眉眼之间。
二人走进酒馆,选了个靠近火炉的位置坐下,二人的披风微微打开,只见得披风之中露出一柄剑来,二人将剑平放在酒桌上,其中一人轻声喊道:“店家,两壶热酒,五斤牛肉。”
酒馆后方,有一张青色的帘子,帘子慢慢被拉开,从里走出个驼背的老者,老者一脸的和蔼,嘴角之间总挂着微微的笑意,唯独那一双眼,凌厉而清明,不似个老人该有的眼。
老者慢慢走近这满身是雪的两人,笑了下,便自以一种沧桑到极点的声音说道:“客官,小店儿酒还有大堆,保准够客官喝到满意,唯独这牛肉,大雪天儿的,不好找,今日又卖出了些,实在是没有五斤之数啦,您看可以,便把这牛肉换一下,换成羊肉可行?”
那开口之人伸手抹去脸上的雪,露出一张完整的脸来,这张脸,皮肤粗糙,轮廓却是极为漂亮的瓜子脸,其双眼柔儿坚毅,坚毅中还有丝丝入扣的杀意。
老者下了跳,赶忙止住脚步,对着这两人一抱拳,道:“客官,牛肉是真没有五斤,你便是对我发狠,小老儿也拿不出来。”
那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那便拿五斤羊肉,牛羊肉不想混着吃,酒加两壶。”
一有了生意,老者的胆怯之意稍少了些,他微微一作揖,道:“客官稍等片刻。”
说完,老者看了眼叶东林和阿廖莎的位置,只见得二人自顾自喝着酒,并没有在意那走进来的两人,他微微一笑,便往帘子处走去。
那走进的两人对视了眼,二人同时伸手解下领口处的披风带子,同时抬手朝头上一抹,只见得那雪如同是棉花一样,连接着脱落。
再看二人头上的头发,一点湿润的感觉都没有。
他们脱下披风,直接扔在地上,雪花窣窣飞舞,恰巧酒馆门窗被烈风吹来,风潮涌进酒馆,带着漫天的雪花,让得整个酒馆之中都如同是弥漫在了冰天雪地里。
朦胧中的叶东林哈哈一笑,他觉着酒杯对着阿廖莎一比,道:“如此美景,当得上咱们喝的诗,来,喝上一口。”
阿廖莎大着舌头,一字一顿说道:“不错,美……美景难寻,借机喝一杯最为恰当。”
二人举起酒壶,长长喝了一大口,一口酒喝尽,也不知是谁关上了门窗,寒风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酒馆里飞舞的雪花慢慢降落,落在地上,在炉火的温度下,融化成
水,浸湿了一地。
待雪花完全落地后,露出了那现在门边和窗边的两人。
门边那人按着门,正是那先前叫酒和肉的阴狠男子。那窗边的人身着一件绿色袍子,光看背影,美妙绝伦。
门边那人骂了句:“该死的寒风,禁不住寒冬的冷也想进这屋子来取暖,带来的雪却也禁不住炉火的炙烤,融成了一地的水,烦人,真是凡人!”
那抵着窗户的绝美背影哼了声,传来一道堪比春天百灵鸟的叫声的声音:“风本就无形,哪里怕冷?明明是这雪花也忍不住自身的寒冷,请这风送它进来取暖罢了,只是,它更忍受不了炉火的炙烤。”
叶东林觉着酒壶,他微微一笑,道:“风却也是无形,雪花也耐得住寒冷,它要进这屋,怕是耐不住寂寞才对,毕竟,这屋子里有这么一个美丽绝伦的大美人。”
那抵着窗户的人呵呵一笑,道:“美丽绝伦当不上,艳丽一方倒是说得过去,不过,小公子倒是有眼力,比起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半废品来说,好了十万倍不止。”
那按着门的男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得叶东林说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非是说你。”
那绝美的背影一下转身,露出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的脸,方中带刺,刺中带媚,五官精致,长发及腰,比起南宫彩儿来,已相差不多差的地方,却就是那一身气质。
在她的身上,少了一股子修行者的气质。
此间,她满脸怒气望着叶东林,喝道:“这世间还有谁能比我更美?这小小酒馆中,还有谁比我更适合那‘美妙绝伦’四字?”
叶东林哈哈一笑,指着如山一样的阿廖莎,道:“她,她比起你来,更美,更适合‘美妙绝伦’四字!”
女子朝着阿廖莎看去,脸上的怒气慢慢平复,随即一股笑意浮在脸上,她说道:“她?这胖妞怕是你的小情人,你才这般取悦她吧?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说得果真是一点也不假。”
阿廖莎呵呵笑着转头,望向这绝美的女子,摇了摇头,道:“一般,实在一般,也该打,实在该打,我一个待字闺中的美少女,竟被她说成了别人的情人,不是在污我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