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上,一些没见过李尘的客人纷纷问起他的情况。陈秀才略略说了李尘的家世,便着重说学业状况。
众人听说李尘入学才几个月,就已经把四大启蒙书籍倒背如流,《说文解字也快读完了,还学会了作诗,更是惊叹不已。同时也为陈秀才走狗屎运居然收到如此神童嫉妒不已。
贾主薄一双眼盯着李尘,再也无法移开。
周登第肠子都悔青了,不时瞟一眼春风得意的陈秀才,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本县能出此神童,真是庆幸啊,将来此子必定能金榜题名,名扬天下,大大扬我县之名!”贾主薄点指李尘,无比兴奋又期待的说道:
众人颌首称是。
赵铭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持壶给每人斟了酒,兴奋的举杯道:“来!咱们一同为本县出了小神童干一杯!”
众人齐声称善,端起酒杯一口饮了。
贾主薄放下酒杯,看着手嘴并用,津津有味啃吃螃蟹的李尘,忽然问道:“李家小神童,你可知道神童方仲永么?”
陈秀才听了,心里微微一惊。
李尘小眉头皱了皱,看着贾主薄,不慌不忙的反问道:“主薄大人,您说的这个方仲永……他也是本县的神童么?”
此言一出,满桌皆笑。
陈秀才嘴里一块鱼肉差点喷了出来。
贾主薄摆手笑了笑,顿了一顿,便开口把那篇《伤仲永抑扬顿挫,一字不差的当场背了出来。
众人暗暗佩服他学问底子深厚。
背完了,贾主薄再一一详细的解释给李尘听,然后语气殷切的鼓励道“小神童,你和方仲永有一般出众的天赋,但也不可骄傲自满,须努力学习,坚持上进才行,切不可如那方仲永一般,最后泯然众人矣。”
“嗯!知道的!”
李尘站起来,像模像样的朝他鞠了一躬,道:“主薄大人训戒,在下必定永记铭心。”
贾主薄老怀弥慰,捋须而笑。
李尘坐下,又拿起了那只螃蟹。
鲁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吃,突然指了指桌面上已经空了的螃蟹盘,吩咐赵铭道:“贤婿啊,我看这孩子挺喜欢吃螃蟹的,你快再去端一盘来!”
赵铭诺了声,连忙起身去办。
鲁老板和蔼的看着李尘,乐呵呵笑道:“李家娃子,慢点吃,多得是,等宴席散了,我再让人准备几斤大螃蟹让你带回去。”
“多谢!”李尘口里说着,心里却在琢磨着送了螃蟹,会不会就不给赏金了。
按道理,这赏金应该是作完诗当场就该给的,这才叫应景嘛。
其实,这何尝不是陈秀才现在心里最关心的事呢。
这时,席间一人忽然眉头一皱,纳闷的说道:“这娃子既然是醉仙楼徐老板捡回来的儿子,那就该和李老秀才还是亲戚来着,可刚才……”说着,忙转头朝李继业的座位上看过去,可哪里还见得到李老秀才的影子呢。
本县唯一的三朝老秀才不知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提前离了席。
周登第又不禁暗暗叹息。
随着客人们吃饱喝足,便陆续开始离开,赵铭起身一一相送;主席上的客人也是如此,到申时时分,宴席便结束了。
陈秀才和李尘一直捱到了最后,客人们都走光了,鲁老板回了内房,赵铭也不知人跑到哪里去了,知道实在是没希望得到赏金了,才失望又懊恼的起身离开。
二人气呼呼的行到门口,就听后面有人喊道:“二位,且住,且住!”二人大喜,转身一看,却见一个小厮正提着一只竹篓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小厮跑近,把篓子朝李尘一递,说道:“小神童,我家老爷说你爱吃螃蟹,这篓新鲜活螃蟹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李尘大失所望,白了一眼篓子,一甩手,没好气的道:“吃腻了,不用了!”转身就跨出了大门。
正当小厮摸不着头脑之际,陈秀才却劈手夺过了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