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等待了无数时光的夙愿,再微小的的光都会强大,以刹那的速度席卷齐煜思感世界里残留的黑暗。
与此同时,那齐煜苦苦等待的一刻终于到来,黑灰色的王供终于晃晃悠悠飘到透明羽罩。
两者接触的那一刻,狂暴的呓语就以羽罩为中心,带着明显的波纹,缓缓掠过了这时空凝固的空间。
仿佛一心要逃离,波纹离开羽罩越远,速度也就越快。
波纹经过齐煜的时候仍然硬生生将齐煜打了个趔趄,待到齐煜慢慢爬起来,用目光去寻找,只发现了小家伙呆呆地站在那里,羽罩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霁身上灰白的羽甲上还留有之前在油湖大战时的痕迹,细腻粘稠的油渍总是会寻找那些存留的缝隙,恋栈不去。
这时的齐霁,仍然保持着斜靠在羽罩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凝固在那里,浑然不觉。
难道自己的猜想是错的?齐煜心情如坠深谷。
他没有发现,这时空凝滞之地的最外延,正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昂!
花色刺眼的触丝在狂舞,如同纺锤形的巨大身体在黑水岸边的空中上下翻飞,是大飞。
此刻瞬女正站在大飞的背上,凝重地看着那从最外侧延伸过来的惨景和诡异。
银白的瞳子清晰地倒映着那由急到缓的屠杀。
伴随着急促地分裂声和雨落池塘的白噪音,最外侧黑水里的那些坚硬的冰悄然无声地裂开,然后缓缓下沉,湖面上不时有灰白的身影跃出水面翻了个身,又变成数段沉没。
而岸边正在收拾着七鳃溺鳗,剥离鳗皮的疫人们,却是四分五裂,鲜血、内脏不断地出现在地上,但这一过程明显地被延缓了。
从急促到迟缓的分界线非常明显,一步步向着城市的中心延伸过来!
瞬女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不停地在惨烈的人间悲剧和急切地想去找齐之间徘徊。
她是这世界的异客,无牵无挂,原本自然不知是非,无牵无挂,如同白纸。
只是跟齐煜待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她学会了思考,学会了理解那些情绪,有了想要依赖和靠近的人。
一丝挣扎闪过瞬女的眼睛,在残酷的分界线内徘徊了数次之后,最终还是跟大飞向着分解内一头扎了过去。
还有些人正在惊慌失措地向着城镇的中心起身、奔跑,也有些人跌跌撞撞翻倒在地,他们的动作如同被胶水站住,那样的缓慢,但是那向内延伸的死亡线,终究是快了一点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慢动作一样动作,也不明白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大飞跟其他人不一样能够穿梭自如她。
只知道大飞心里充满了不安,源源不断的恐惧情绪正从紧贴着她脚底的大飞背上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就在瞬女思考判断的极短的时间,死亡的界限在明显的继续往内推进。
岸边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出现了裂痕,暗沉的液体在残存的冰面上蔓延。
昂!
大飞再次狂叫了一声,遵循着瞬女的心意,险险地贴着正向城内坚定不移推进的死亡线掠了过去。
无数的触丝飞快地卷起那些惊慌逃脱却缓慢无比的人影,钓鱼一样将那些人卷到了自己的背上。
瞬女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最近的地方的情景,无数的不停地有裂痕出现在冰面上,尽管冰面被切成无数的碎片,但不妨碍瞬女看到那些冲天而起的冰屑跟血液的混合物!
异变来源于上空!
瞬女抬头看去,也发现了闪烁明亮起来的天光!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坠落。
克嗡昂!
延缓变味的声音传到了瞬女的耳朵里,瞬女回头一看,那座高耸的水塔,坚硬的木板和木柱壁上从上而下出现了无数的裂痕,裂痕极明显,但是往下延伸的速度很慢!
确认了危险就在空中,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