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表妹还躺在那张桌子上生死不明,第一医院昏迷的受害者犹在痛苦的呼救,一定要在这里把孙新云团伙摧毁,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想让我投降?”
虽然惊讶于摔碎香水后出现的雾气人形,以及面前娃娃脸甩出的一片刀光,但面前的小子也像是快虚脱倒地的模样。
既然一瓶香水摔碎后会有这种效果,那么就再来一瓶吧。
慢吞吞地摸出口袋中另一瓶香水,孙新云像掩饰内心的不安般在手中抛上抛下。
“最烦你们这些公职了,店稍微有点起色就来东查西查,有事没事就要学习什么讲话、精神。现在我好不容易能还清房东的贷款,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你们还要来阻拦我?”
“啪”的一声,另一瓶香水碎裂在地,淡紫色的雾气顿时弥漫开来。
“把这个解决了,再和我说投降的事吧。”
像是在沸腾的油锅中突然倒入冷水,两种雾气一接触顿便沸腾了起来。
浓得非比寻常,像液体一样流动的雾气在地下室内回荡,融化了原先的雾气咒灵,融化了墙角西索作响的昆虫,带着吞噬一切的猛毒向李思霁缓慢地延伸过来。
每吸一口气,肺部就有种萎缩的感觉;每呼一口气,心跳就要缓慢一次。
体内疯狂运转的自我净化能力也不能阻止异物的入侵,强烈的危机感就像是脑袋与脊椎都在被烧过的针突刺搅拌似的。
必须要抓住他们,必须要救下秦缘,虽然痛楚每过一秒就增强几分,视野每过一秒就缩小一些,但只要再努力一点,就一定能像刚才一样,战胜这种由内而外全身都要被融解的感觉。
一踏步就觉得头晕,一挥刀就摇摇欲坠,当走到孙新云面前时,不光是视野,连方向感、平衡感都出问题了。
要打倒的敌人只不过在面前几公尺,但猛毒带来足以令人发疯的痛楚不断从内脏向外刻划,明明手已经碰到柔软的衣物,但李思霁已经不能做更多动作了。
在挥之不去的猛毒雾气中,李思霁昏迷倒地。
(……可恶,如果我更强一点的话......)
“哈——”
被李思霁的意志吓了一跳的孙新云蹲下身,狠狠地抓起他的头发再一把按压在地。
“起来啊,有本事你起来打我啊。”
差一点就要被挥舞的刀锋割伤,已经退至墙角的孙新云惊魂未定,发泄刚才的恐惧般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抓起沾有香水的碎玻璃就想往李思霁的脖子上滑去。
一旁的小弟连忙拉住孙新云的手,“老大,这里暴露了,我们需要赶紧收拾证据离开,不然很快就有更多人赶过来。”
“如果杀了这个人,在身上沾到什么液体,逃出去的时候很容易被别人发觉的。”
即使恐惧和愤怒不断涌向自己的大脑,但现在收拾财务,抹消证据逃跑才是最要紧的事。
孙新云忿忿地将手中的碎玻璃摔打在地,拖过已经恢复一些身体控制,正试图爬过来救援的秦缘,用绳子将她绑在桌子腿边,并把周围废弃的木制桌椅都压在他们身上。
“收拾东西我们走。把仓库里的那些纸和松香水都倒出来,让大火把他们和证据全部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