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刘天傣能够伏法,全赖孟云阴差阳错帮了我们的大忙,思顺这边,我们要如何下手呢?”李朝又问道。
“思顺确实比刘天傣难对付,刘天傣毫无城府,竟然将孟云曾参与孟密之事也告诉了我们,正好被我们抓住了破绽,我们稍加利用,许以不追究其家人,他便投案自首,将事情尽数说了出来。至于思顺,他的破绽,我自也略知一二,不过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下官知道了,那下官这就去办。”说完,李朝后退几步,出了大堂。
等李朝走远了,陈严之又道:“来人!”
这时殿外一个家将模样的小厮走了进来,拜倒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速去阿瓦,调查东吁动向,以巡抚刘世曾的名义,告知东吁我们的意思,与其修好,不出我所料的话,思顺应该也派有心腹在阿瓦活动,你务必要让思顺感到压力,最好让他投奔东吁。”
那家将应声称是,又道:“大人请放心,我定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陈严之上前将其扶起,又劝慰道:“鸿禧啊,你是我最倚重的心腹,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此去阿瓦使命重大,如若不成,我们便会受制于人,你要努力啊。”
被叫做鸿禧的人又道:“大人放心吧,那我这就下去准备了。”
陈严之点了点头,道:“去吧。”
等鸿禧也离开大堂,已经是夜半中天,陈严之仍然毫无睡意,他望着漫天的星辰,不觉叹了口气。
距孟养东南几百里,外野内野之郊,蛮莫。
思顺的新府邸不知为何还没有开建,他仍住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与苏酂、陈严之等人相同的是,他此刻也并没有休息。
把总寇崇德也坐在大厅之中。
思顺开口道:“寇把总,我的心腹已经在阿瓦活动多时,现在我的处境艰难,陈严之此次前来外野,虽名保护我等,实则心怀叵测,我们还需早做应对。”
寇崇德听了,不屑的一笑,道:“下官不知道思大人的意思,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把总,位卑言轻,不便参与此等大事。”
“寇把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虽然出卖了奚弘,那是因为他出卖我在先,大人问我关于奚弘的事情,我便如实说了,别的,下官一概不知,也不便参与,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下官这就告辞了。”说完,寇崇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拜别而去。
半晌,思顺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沉声道:“不过是个把总,也敢如此放肆!”
话虽这么说,但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他也拿寇崇德没有办法,此刻他真正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李材走了,刘天傣入狱,他隐隐觉得,下一个可能就轮到他自己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