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允胜走了以后,槐花故意对李从年说:“你真愿意让二龙娶小凤,咱们两家可是门不当,户不对。”
李从年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怎么就门不当户不对了,人家李师傅是杀鬼子的英雄,咱们这是高攀了。”
槐花说:“你总算是明白了。”
李从年说:“你们女人就是记性好,以前我说的话,你都记着,但别忘了,你以前也是反对这事的,我也没有忘。”说完就出去了。
二龙回屋里后,又出来找到娘,问道:“谁到我屋里睡觉了?”
槐花一听,心里一惊,幸亏李从年不在,她说:“是娘在你屋里睡的,你爹喝醉了,一屋子酒气,我只好到你屋里睡了。”
二龙说:“把被子都弄乱了,床单也弄脏了。”
槐花红着脸说:“有些女人的事,娘不好对你说,以后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床单娘给你洗。”
二龙见到小凤后,小凤笑嘻嘻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二龙拉着小凤就走,两人又来到老地方,二龙抱着小凤一下子倒在草地上,抱着小凤的头就亲吻起来,小凤也热烈地回应着。
亲吻了一会,二龙又开始动手动脚了,小凤一声不吭,一路放行。二龙兴致大发,肆意妄为,小凤也有些魂不守舍。
两人尽兴以后,二龙说:“小凤,咱俩结婚吧,我现在能养你了。”
小凤摇摇头:“不行,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知道我现在不是汉奸了吗。”
“我知道你不是汉奸,但全村的人还不知道,你也不敢让全村人知道,我和你结婚,人家还要骂我是个汉奸老婆。”
“咱俩结婚后,就搬到城里住。”
“城里人就不说你是汉奸了,就不骂我是汉奸老婆了?”
“那你说咱俩什么时候结婚?”
“等到把鬼子打跑了,咱俩僦结婚。”
“哎呀,那得等到哪年哪月啊。”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一直在数着呢,宝光寺第一次鬼子死了三个人,第二次死了六个人,还死了个鬼子站长,这一次死了十三个人,一共死了二十三个人了,他们一共才多少人,这么个死法,很快就没人了。”
“但是,他们还可以继续增加人。”
“那个小日本,全国才多少人,能和咱中国比?”
二龙没活说了,又抱起小凤亲吻起来。然后又把手伸向小凤的腰带,小凤一把按住了。两个人僵持着,都不松手。
“求求你了,小凤。”二龙哀求着。
“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但现在不行,你能保证我不怀孕?我要是挺个大肚子,人家肯定要骂我,说是让汉奸把肚子搞大了。不光我没脸活了,我爹也没脸见人了。你说是不是,你就不为我想想。”
这一番话,把二龙说哑了,只好松了手,为了安慰二龙,小凤满脸娇色地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羞答答地敞开了衣襟,二龙一见,立即扑上来……。
两人都脸通红,气喘吁吁,身子都软了下来。两人躺在地上,二龙又问:“问你个女人的事,我娘在我屋里睡觉,把我床单弄脏了,她说,这些女人身上的事,不好对我说,以后我娶了媳妇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小凤沉思了一下说:“听那些大娘大婶说,有些女人好像是什么白带黄带,我也不大明白。”
刘天贵又去照像馆拿钱,到了以后,门紧闭着,叫了半天门也没开。这时,隔壁的人说,已经走了有些日子了,听房东说,已经退房了,人早就走了。
刘天贵一听,傻眼了,心里骂道:“跑了,他妈的,还欠我一千大洋啊,这个该死的。”
刘天贵到处打听照像馆老板的下落,后来听说跑到北京去了,买了一个大宒子,过起了休闲日子。刘天贵一听,只好死了心,北京太远了,再说,就是到了北京也无法找到他。就是找到他,也不能拿他怎么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下乡征粮的事,富田一个劲地催促,刘天贵没法,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他选了一家离县城近的村,为了保密,临出发前,才通知警察队,十来个警察坐着汽车就出发了。
到了村里,警察找到了村长,说了征粮的事,村长说,把村民们召集起来说说吧,于是,村长就让人通知村民们。
村民都到了以后,警察就向大家说了征粮的事,村民见只有警察,没有鬼子,胆子都大了,纷纷表示不愿意交。警察就想来硬的。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声,大家一看,旁边高坡上站着一群人,最前面的是双刀刘,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旁边还有一个人端着一支步枪,对着警察瞄准。还有好几个人手里拿着大刀。还有一群青壮年农民,手里拿着锄头之类的家具。
警察一看,都傻眼了,呆呆地不敢动。
双刀刘说:“你们都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们,虽然叫不上名字,巴掌大的县城,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家住哪儿我都知道。告诉你们,我现在是临湾县抗日救国军司令,今天专门在这里等着你们,小鬼子被打得不敢出来了,让你们来送死。如果你们要打,咱就让老百姓走开,咱拉开队伍打一仗。别看我们枪少,但子弹多。”
说着,双刀刘让人搬出一箱子弹,打开盖子,让警察看看,同时,拿出一发子弹,装在步枪上,朝天开了一枪。
双刀刘说:“这箱子弹有几百发,你们才带了多少子弹,敢打吗?”
这一下,真把这些警察镇住了,都不敢说话。
双刀刘又说:“眼前两条路,不服气就打,不想打就滚蛋,任你们选。”
这些警察相互看了看,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没人愿意打。于是,带头的警察说:“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谁愿意打仗,这不都是让鬼子逼得吗。我们走就是了。”
双刀刘说:“走可以,但枪要留下。”
那个警察说:“枪要是留下,我们回去不好交代啊。”
双刀刘说:“不愿意留下枪,那就留下命。你们是要枪还是要命?”
这时,旁边那些手拿农具的青壮年农民胆子也大了,手里拿着农具开始向警察移动。警察一看不好,要是全村人一齐动手,那注定要玩完。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带头,将抢扔地上,其它的警察一看,也纷纷将枪扔下了。
双刀刘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大声说:“这就对了,如果被打死了,老婆要改嫁,儿子要改姓,父母没人养,快走吧,这个村以后就归我管了,你们以后就别来了。”
这些警察灰溜溜地上了车,走了。
全村人立即高声欢呼起来,双刀刘也得意洋洋,不但扬了名,还得了十几枝枪,这一下,抗日救国军真是名正言顺了。双刀刘对村长说:“今天中午,你们得犒劳一下弟兄们吧。”
村长说:“当然,好酒好菜,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喝酒的时候,双刀刘对村长说:“弟兄们跟着我,也不容易,你们村也得交点保护费吧。
村长心里想:今天这事,就是巧了,我没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来住了好几天,还天天让我们挨家挨户给你们派饭吃,这些警察也是活该,自己撞到枪口上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双刀刘把警察赶走了,不意思一下,也说不过去。
于是,村长试探地问:“是应该交保护费,司令的意思是……?”
“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抗日队伍,不是强迫你们交,交多少,你们随意,我们抗日,但也不能喝西北风。”双刀刘是又想要钱,但又怕坏了名声,只好这样说了。
村长说:“明白,一定让你满意。”
双刀刘拿到钱后,手里又有了枪,又打着抗日的旗号,就开始招兵了,很快就有了二十多人。整天到各个村里转悠收保护费,全县四百多个村,一天一个村,一年也收不完。
那些警察在回去的路上,都统一了口径。回去后,向刘天贵报告说,双刀刘有一百多人,都有枪,还有成箱的子弹。他们被包围了,没有办法,只好交枪保命。
刘天贵一听傻眼了。这双刀刘什么时候发展成这么多人。于是赶快向富田报告。富田一听,也愣了,问刘天贵:“有一百多人,都有枪,你没听错吧?”
“一点没错,一进村就被包围了,幸亏大家都认识,才没打起来。”
“是不是提前走漏消息了?”
“不可能,这一次,我是在召集警察后,上了车,临走时才告诉他们去哪个村,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真是奇怪了,这怎么可能,是不是碰巧了?”
“要说是碰巧,全县有四百多个村,正好双刀刘就在那个村,这也太巧了。”
两个人寻思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刘在贵说:“看来征粮的事,真是没法进行了,皇军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我这些警察,都是有家有业的,让他们去打仗,这战斗力肯定是不行,如果再下乡征粮,恐怕没人愿意去了。”
富田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天贵又说:“原来以为只是平泽的八路,现在又出来一个抗日救国军,还有一百多人,咱们要是继续下乡征粮,难免要有伤亡,时间长了,咱这点兵力,恐怕就耗净了,到那时,连县城也守不住了。”
刘天贵最后一句话,戳到了富田的痛处,如果丢了县城,恐怕他就要剖腹自杀了。想来想去,富田说:“这样吧,从县税收里面拿出点钱,买点粮食,交上去算了。”
刘天贵为难地说:“那点税收,要给维持会的人员和各个局的人员发工资,还要给你们提供吃喝,剩不下多少。”
富田说:“工资就少发点吧,反正一点粮都没有,向上级说不过去。这事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