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又回来了,吃饭的时候,对大家说:“这一次,鬼子青岛总部真是火了,给富田警告处分,富田要求增兵,青岛总部也没答应。看来鬼子兵力也开始紧张了。”
吃完饭后,刚放下筷子,二龙就出去了。李从年老婆说:“又去找小凤了。”李从年和李允胜笑笑,李从年对老婆说:“年轻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二龙和小凤来到老地方,二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神秘地对小凤说:“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小凤拿过来看了看,是个小纸袋,上面的字小凤也不认识,但上面画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小凤摇摇头。
二龙悄悄对小凤说:“这是避孕套。”
“这是干什么用的?”
二龙趴在小凤耳边小声解释着。刚一说完,小凤就火了,扬手就给了二龙一巴掌,这是真打,二龙手捂着脸,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小凤不管,对二龙拳打脚踢,打得二龙在地上直打滚。小凤也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二龙小声地哭着,嘴里说:“不愿意就算了,打人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母老虎,母夜叉。”
过了一会,小凤慢慢地消了气,把二龙扶起来,问:“还痛吗?”
“哎呀,痛死了,痛得都不敢动了。可能把我骨头打断了。”
小凤一听,也有点慌了,急忙上上下下地给二龙胡按,二龙就一直喊痛。按了半天,小凤也不耐烦了,说:“你是不是装的?我怎么摸着你的胳膊腿都是好好的。”
二龙委屈地说:“你是练功夫的,打起人来没轻没重,谁能受得了。我恐怕好几天起不来了。”
小凤想了想,慢慢地把上衣脱了,在月光下,白花花的身体在二龙眼前晃动着。
二龙一看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扑到小凤怀里。小凤抚摸着二龙的脑袋说:“我说你是装得吧,装得还挺像的,还是打得轻了。”
二龙只顾着亲吻,也不说话。小凤抱着二龙,任他放肆。
过了一会,二龙心满意足了,抱着小凤喘息着。小凤对二龙说:“你给我记住,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在新婚之夜,一定要和我心爱的男人。你拿个橡皮套套来,这就是埋汰我,难道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一个橡皮套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二龙点点头,说:“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小凤抱紧了二龙,主动和二龙又亲吻起来。
第二天,练功的时候,李允胜想解个小便,就走到大草垛里面,突然发现地上有个纸袋,拿起来一看,是个避孕套。李允胜一看,心里想,这东西只能是二龙拿回来的,难道他和小凤已经……。
李允胜摇摇头,唉,闰女大了由不得娘,我这个当爹的,更没法说了。由她去吧,万一怀上了,最后就是结婚吧。
又过些日子,李允胜正在练功场上指导徒弟们练功,这时,大龙和二虎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对李允胜说:“师傅,不好了,马队长被鬼子捉住了。”
李允胜心里一惊:“马队长?是马成龙吗?”
两个人点点头:“就是,是马成龙。”
李允胜对两人说:“不要急,回家去说。”三个人回到李从年家里。
李允胜对他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龙说:“现在县城里的鬼子不多了,马队长想把县城打下来,就带我们俩到县城去侦察,因为怕搜身,所以我们什么武器也没带。进城后,我们到教堂看了看,又到警察局去,在警察局门外,正好有一个警察出来,他就是那个在鬼子站长室里的警察,他一眼就认出了马队长,就马上喊起来。我们三个人一看不好,撒腿就跑,这时,很多警察从警察局里跑出来,跟在我们后面追。而且还吹响了警笛。我们三个人转过一个街角后,我和二虎子就飞身上了屋顶,但没想到,马队长不会飞檐走壁。只好继续向前跑,我们俩在屋顶上看着他,他跑了没几步,对面又来了一群鬼子,一下子把他围起来了。我们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鬼子捉走了。”
李从年听了,一拍大腿:“这下完了,落在鬼子手里,肯定死定了。”
李允胜低头不语,寻思了一番,说:“你们俩先回去吧,向上级汇报一下,我明天就想法把他救出来。”
李从年说:“你一个人就能把他救出来?”
李允胜说:“你给我备一辆马车,下半夜我就走,天亮就赶到县城。”
李从年摇摇头说:“就怕连你也回不来,那个警察能认出他来,就认不出你吗?现在看来,这个警察上次不敢说是你干的,是因为怕你的武功,怕你以后杀了他。”
李允胜说:“有这个可能,但我认为这个警察现在恐怕还是不敢说,马成龙更不可能说,明天就赌一把吧。”
李从年去安排马车的事,李允胜对槐花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也不能在这里住了,也不能教徒弟们了,我就住到你娘家去,那里就是八路的根据地,以后,让我徒弟送你回去,回来时,我送你。如果我回不来,那今天就是咱们的最后一面了。”
槐花顿时泪流满面,知道也拦不住他,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槐花说:“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要从最坏处想的,但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别担心。”
两人疯狂地亲吻着,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到了下半夜,李允胜坐上马车,走的时候,李从年说:“你放心,如果你回不来,小凤就是我亲闰女。”
槐花什么也没说,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李允胜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鬼子捉住马成龙以后,富田立即进行审问。因为有那个警察的指认,而且一口咬得死死的。马成龙知道不管自己是否承认,进了这个地方,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就打算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死也要给八路军扬扬名。
富田问道:“叫什么名字?”
“马成龙。”
“是干什么的?”
“我是八路军山东军区第五支队临湾县游击队队长。”
“好,痛快。”富田继续问,“临湾火车站站长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那另一个人是谁?”
“也是我们八路军游击队的,说了你也不认识。”
“宝光寺的事也是你们干的吗?”
“是的,也是我们八路军游击队干的。”
“那军犬嘴里的飞镖是谁干的?”
“是我们八路军的武术教练干的。”
“他叫什么名字?”
马成龙胡编了一个人名。
“那抢劫装弹药的火车也是你们干的吗?”
“是的,那是我们的大部队干的,有一个团的兵力。”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
“这是上级的事,我不知道。”
“你们的大部队现在平泽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富田冷笑一声:“关键问题就不说了,那你可要吃点苦头了。”
马成龙一言不发。
富田命令鬼子用刑,两个鬼子用皮鞭抽打着马成龙。马成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过了一会,昏迷了过去。
富田一看,知道再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就让人把马成龙关押起来。
天亮时,马车来到了教堂门口,李允胜下了马车,对赶马车的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向门口走去,鬼子岗哨拦住了他。他对鬼子说:“李二龙”
这个名字鬼子听懂了,一个鬼子立即向里面大喊了几声,二龙听到后,就来到了门口,二龙一见李允胜,吃了一惊,小声对李允胜说:“你怎么来了,马成龙被捉了,昨天拷打审问,他承认他是八路,鬼子站长就是他杀的,另一个人也是八路。今天还要审问,让我作记录。”
“我就是来救他的。”
“就你一个人?”
“是的,你把我领进去,领到富田的办公室就行了,以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二龙向鬼子岗哨说了几句,就领着李允胜来到富田办公室门外,然后就走了。
李允胜一推门就进去了,然后将门关上了。富田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李允胜坐下说:“怎么了,老朋友了,不认识了?”
富田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了,当然是有事情,你们昨天捉了一个人,是不是?”
“是捉了一个八路,就是他杀了我们的站长,他已经承认了,我准备今天就把他公开枪毙了。”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个人情,把这个人放了。”
富田呆呆地看着李允胜:“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李允胜点了点头。
富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他可是八路,难道你也是八路?”
“他是不是八路,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八路,他是我武林中的朋友。”
“他杀了我们的人,我怎么能放了他?”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求你放了他,我们中国人讲究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今天就是拼上一条命,也要救他。”
富田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话着回去。”
“你自己都不能活着回去,怎么能把朋友救回去?”
“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生死之交,是换命的朋友。”
“佩服,不过,你的愿望恐怕实现不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马成龙必须死。”
“不行,我今天必须把他救出去。”
富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手枪,李允胜随手拿起桌了上的一支钢笔,说:“你不用看那支手枪,我现在手里就有枪,筷子当刺刀的事,你没忘吧。”
富田一下傻眼了,他知道,如果这支钢笔投过来,自己立即就会送命。
李允胜说:“我现在要杀了你,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我的目的是救朋友,不是杀人。只要你放了我的朋友,我保证不伤害你。但如果你要来硬的,咱俩就同归于尽。”
富田听完了,瘫倒在椅子上。
李允胜走上前去,用手扶着他的脖子,拿起电话,递给富田,说:“让人把马成龙送到大门口。我听不懂日本话,但我的手能听懂。”
富田彻底绝望了,在电话里让人把马成龙送到大门口。然后,李允胜把富田拉起来,把手伸进他的上衣,用手抓住富田的脊椎骨,富田痛得一哆嗦。李允胜稍稍松了一下手,然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出门。不知道的人看来,好像两人是在搂着腰。
到了大门口,马成龙被两个鬼子架着,遍体鳞伤。李允胜和富田走出大门。李允胜对停在远处的马车招招手,马车就过来了,李允胜对富田说:“让他们把他扶上车。”说着,用手捏了一下。
富田强忍着,下了命令,两个鬼子把马成龙扶上了马车。马车立即就走了。富田看着远去的马车,对李允胜说:“你要我做的,我到做到了,但你也要说话算话。”
李允胜说:“我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八路军,我就是为了朋友。这是江湖上的道义,说话算话,当然也是江湖上的规矩,我说了不杀你,肯定就不杀你,尽管要杀你很容易。今天为了朋友是有点对不住你,还请你多多原谅。”
这一番话,把富田说得是哭笑不得。突然,李允胜松开手,向马路对面一座平房跑去,富田急忙对两个站岗的鬼子说:“快开枪,打死他。”两上鬼子急忙拉开枪栓,向着李允胜瞄准,只见李允胜飞身上了墙,用手在瓦上一撑,一下子窜到屋顶上,翻了一个跟头,就过了屋脊,接着就不见了,两个鬼子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
富田急忙喊:“汽车,汽车,快来人上车。”院子里的鬼子急忙上了车。富田命令司机:“出城,向平泽方向开,追一辆马车。”
马车带着马成龙出城以后,向着济南方向走去,马成龙问:“走错了吧,这是到济南的路。”
赶车的说:“没错,这是李师傅交代的,到前面村里等他。”
马成龙说:“想得真周到,这是怕鬼子的汽车追上来。”
马车到了一个村后,车就下了大道,进了村。
又过了一些时候,李允胜来了,找到了马车。
富田带着人开车向平泽方向跑了二十多里地,富田开始发现不对,按照马车的速度,现在应该追上了。富田知道上当了,于是命令往回开,到了十字路口,富田又拿不定主意了,富田想了想,如果马车要转路去平泽,还是从青岛这条路近一些。于是命令向青岛方向开。结果,快开到青岛了,也没见到马车。富田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
到了晚上,李允胜才开始出村,马车向着平泽走去,这时,马成龙已经昏迷过去。李允胜对马成龙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骨头没伤着,都是些皮肉伤。于是,李允胜在车上就用手掌为马成龙发功。马成龙过了一会就醒过来了。
因为转路,开快亮时,马车才到了平泽,当他们来到部队时,全体人员都沸腾了。李允胜只身深入虎穴救战友的事迹,很快就传开了,支队首长都知道了这件事。
李允胜也不能回去了,他让赶马车的给李从年带话,让他把武馆解散了吧。小凤就交给他了。
马成龙让李允胜加入八路军,李允胜谢绝了,说自己这把年纪了,不适合当兵了,再说和年轻人住在一起也不习惯。
于是,李允胜住进了槐花娘家,离马成龙的部队也不远,有事就可以叫他。
李从年和槐花一夜未睡,一直等到马车回来。赶马车的回来后,将李允胜的话捎给了李从年。槐花在一边听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李从年将小凤叫来,将整个事情说了。小凤听了以后,跪到地上,给李从年和槐花磕了一个头,叫了一声:“爹,娘”李从年和槐花将小凤扶起来,老泪横流。
富田回到教堂后,问那两个站岗的鬼子,李允胜是怎么进来的。站岗的鬼子说了经过。富田又立即将二龙叫来,问是怎么回事。
二龙说:“李允胜说是进城办事,顺便来看看我,我就让他进来了,他就问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就用手指了指,他说要去看一下老朋友,我想,你们俩都喝过两次酒了,就没拦他。”
富田又问:“那个马成龙以前到过你们村吗?”
“到过,好几年前就到过,”二龙说,“但我就见过他一次,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后来,他又来过几次,我是听说的,他每次来,就是找李师傅比武,但都输了,老是不服气,所以总是来。”
“我们皇军来了以后,他到没到过你们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见过他。”
富田看来也问不出个名堂,挥挥手让二龙走了。
刘天贵兴冲冲地来到富田的办公室,问道:“那个八路交代了吗?”
富田哭丧着脸,也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叹了口气:“别提了,让李允胜劫走了。”
刘天贵吃了一惊:“从皇军手里劫走了?来了多少人?”
富田感到非常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轻描淡写地说:“就他一个人,但他那武功,你也知道,我也拿他没办法。艺高人胆大,为了一个八路,我们再牺牲几个人不值的,只好放了他。”
刘天贵听出了富田有难言之隐,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但也得有所表示。于是说:“这个李允胜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到皇军这里劫人。捉住他非千刀万剐不可。”
富田苦笑着说:“他干了这个事,还敢住在李家村,等着你去捉他?”
刘天贵脑子一转,说:“他可以跑,但他女儿不会跑,但这几天可能会出去躲躲风头,风头一过,他女儿还会回去,他女儿和二龙相好,肯定会住在李从年家里,还在那里,咱们可以把他女儿绑了,李允胜总不能不管他女儿吧,自己就会找上门来,只要他女儿在咱手里,他就不敢乱动。”
富田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说:“这个事到是可以,但名声不好听,绑人家的女儿,好像土匪绑票一样。”
刘天贵一拍胸脯,说:“不用皇军出动,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过几天,我就派人到李家村去,把那个丫头绑了。”
富田听了,点了点头。刘天贵立即转身走了。
过了十来天,估计小凤可能回到李家村了。刘天贵来到警察局,找了几个警察,让他们去把小凤绑来。
到了下午,那几个警察带着小凤回来了,小凤被绳子绑着。但那几个警察胳膊腿全肿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
刘天贵一看,问:“怎么了,挨打了?”
一个警察说:“谁敢打咱,那个李从年到是想和我们拼命,一个老头,那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们打了几枪托,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刘天贵问:“那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一个警察说:“这丫头一个劲地挣扎,我们就打了她几巴掌,踢了她几脚,当时也没感到有什么,过了一会,这胳膊腿就开始肿了,越来越厉害,手和脚都痛得不敢动了,腿也都抬不起来了,如果没有汽车,今天就回不来了。”
刘天贵一听,明白了,说:“都怪我,忘了嘱咐你们,这丫头会气功,虽然不会武功,但气功也可以伤人,她用内功护着自己,如果打她,就会被内功伤到,还算好,没有伤到内脏,回去找个郎中开点药调理一下,过几天就会好的,以后,谁都不能动她,她还是二龙的未婚妻,要好好招待,要不然对二龙也不好说话。”
二龙很快知道小凤被绑的事了,他找到富田。富田也觉得这事不太好说。就安慰说:“你放心,小凤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们把小凤弄来,就是要把李允胜引出来。”
“可是,李允胜也是我未来的岳父。”
富田正色道:“这可不一样,小凤是无罪的,但李允胜是有罪的,他敢到这里劫走了马成龙,这可是死罪。但看在你的份上,我还可以饶他一死。把他引来,这是个连环计,李允胜被捉住后,八路可能就会来救他,我们就可以消灭八路军,到那时,小凤和李允胜我都会放了。”
“那我现在想去看看小凤。”
“没有问题,你就说是我同意的。”富田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二龙的要求。
二龙来到了警察局,直接找到刘天贵,刘天贵知道二龙不会瞎说,就让人领着二龙去了牢房。
二龙一进牢房,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二龙一下子就火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说完,也不去看小凤,立即找到刘天贵,让刘天贵给小凤换地方。
刘天贵说:“给她住得是单身牢房,已经很优待了。”
“不行,得让她住在客房里。”
“那有犯人住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