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系的?那应该很漂亮啊。”钟末的眼神里透出不同寻常的敏锐。
“还可以。”洛之凡脸上一片漠然,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些。
可钟末是谁?那是大名鼎鼎的心理专家。
试问有一个心理专家的母亲有什么感想,洛之凡只能说――呵呵。
无处可躲。
“还可以?”钟末的手指像弹钢琴似的,敲击了一下门框。
洛之凡暗叫不妙,连蛋糕都来不及顾,就锁死了卧室的门。
“还可以你就带家了,行啊,洛之凡。”钟末的手晚了一步,但脸上陡然升腾出了些许笑意。
这笑意带着钟末本身的那股诡异气质,薄唇一勾,看不出是喜是悲。
“我们还是吃蛋糕吧。”洛之凡露出了和她一样的笑容。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既然她都不表明立场,那他就更没必要观点明确了。
“……”钟末见他的手一直握在门框上没松,自觉没什么机会,咂吧了砸吧嘴,也就没有再坚持。
“彭。”的一声,仿佛整个房间的玻璃都碎了一般。
手还未离开的洛之凡二话没说,几乎是本能的推门而入。
满地的水和玻璃淌在他的地板上,药箱里的碘酒和工具散了一地,她抱着头,仿佛受了惊吓,不自觉的想要寻求支点将自己撑起来。
可,现在的地板可不是一个好支点。
“小心。”他穿着拖鞋,一下就迈入了玻璃碴里,丝毫不顾及自己和他心爱的花瓶的命运,一心只想着把她从荆棘里揽出来。
原来,有些时候,她的安全无关任何的其他。
“对不起。”她被他抱她的力度惊到了,像是融进骨血的紧拥,压的她几乎透不过起来。
他生气了吗,毕竟,那是他最喜欢的花瓶。还有被她搞得一团糟的卧室,要知道,这对于洁癖患者,可是不小的罪过。
“我只是脚痛,想重新上下药,没想……”没想到惹了那么大的祸。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默默紧拥之时,钟末好整以暇的倚在门框品着蛋糕。
现在的小年轻啊,真的是,怎么都这么开放。想当年,她追洛鸣的时候,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努力,才刚刚牵上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儿子比她出息多了。
洛之凡见她说话没什么问题,终究是松了口气。撤了手,就慌里慌张的检查她的身体。
毕竟玻璃这种东西,划人还是很轻易的。
“我没事。”顾流苏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带着尾音都翘起了几分。
钟末当然晓得这上翘的尾音里的挑衅。隔着门框,顾流苏看她并不怎么真切。如果她的声音真的可以让她误以为是情敌,钟末还是很开心的。
“没事?”他的眼睛敏锐的看到了划过她侧颈的一道血色的划痕。虽然不深,却渗出了刺眼的血丝。
“没事的。”她慌忙扯下头发,遮掩那抹血痕,太狼狈的话,不适宜和情敌宣战。
洛之凡倒是没发脾气,每次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放缓语气。
“让我看看。”一双骨戒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突然凑近了她,在她的侧颈留下了滴滴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