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山顶法坛的供给,恶风、青烟毒雾犹如无源之水,很快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少量残存受祖师派遣的三千蜂兵、三千蛇兵、三千蛙兵纷纷被打回原形,重新回归为山中普通的动物,如果说有它们不多,无它们从旁协助问题也不大,那致命的是那些受法坛秘法加持的猖兵猖将,此刻他们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复之前的雄姿。
先是折损了山顶首领主心骨,然后是法坛被直接损毁,抓住机会大举反击的第五都执戟甲士们个个如饿虎扑食,勇不可当,如此接二连三的打击,一时让山上的猖兵猖将死伤无数,很快慌乱无措的他们纷纷选择从山的另一侧逃走。
胜利在望,这么多移动的军功,让执戟甲士们仿佛如饥饿的猛虎,只一股作气便杀到山顶法坛处,又追了一阵后,便各自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都说穷寇莫追,大战至此自身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当然心知肚明,再多的军功也没有自家性命重要。
很快摇摇欲坠的方旭身边就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执戟甲士们,一起拉着他问东问西,都想知道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到达这里的,用什么东西能换他的这手绝技,就连他们的最高指挥官颜都尉也不例外,亲自到场详询。
当听到最后时刻,方旭只身独斗八名红了眼的南蛮猖兵时都为他捏了把汗,经过这一战他们对于这些南蛮猖兵的实力都有很深的了解,以自己等人的武艺也就能勉强应付三五个而已,尤其还是这种能派来守坛的精锐,以他小小年纪竟然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位,一时都对这小子刮目相看。
颜都尉听到此处很是大大的夸赞了他几句,然后转身离去,只是难免在心中微微叹息,“尽然是位罕见的随军法师,只可惜修为还是差了点,目前不足以堪大用,三流的武技、三板斧的道法、要靠近战才有用的紫府手枢神雷,也就同辈间较量多少还有点用,越级挑战大高手等于没有,也就那招天降霹雳还有点看头,能唬人,至于那能遁百丈的遁地术,哼,逃跑倒是好手段,真要在凶险万分的战场上想靠这手绝技,一招鲜吃遍天,那根本是痴心妄想自取死路,战场上敌人哪个头目、首领身边不是重重护卫,像今天这般几百将士为你一个人服务,小子你就偷着乐吧?”
大战初落幕,他还有大量的军务要处理,当然不可在此久留,这些话也只能留待以后有机会在与他细说,现在更让他头痛的是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山上山下这么多伤员该如何处置?是带领所有人转身回大寨禀报?还是继续带领他们按原计划就地扎营?
与他同行的还有几大旗长,第九旗旗长贾桂在登山战事中指挥不利,被落了面皮,所以一个人悄悄走在了一行人最后的位置。
不想还是让颜都尉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贾大旗长,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给谁看?你作战勇猛、不怕死这没说的,但说到战场上的临机应变,你可就比第七旗的封老三差太远了,哎,我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另外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如果还能打就滚回你的第九旗继续当旗长吧?省的老子现在看见你就心烦,哼,老子要不是看在那个叫方旭小子的面上,今天一定撤了你的职,你听着目前这小子还不堪大用,但潜力不错,用得好也是一个奇招,以后你别让这小子轻易死在战场上,不然老子到时候拿你是问,走了。”
颜都尉临别的这番话,让五大三粗的贾桂满脸涨红,先是伸手挠挠头,然后腼腆的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最后咧着嘴乐呵呵的走了,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大哥还是关心我的。
简单的包扎好伤口后,方旭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一时疼的他龇牙咧嘴,急忙坐下运功疗伤,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伤口,而是每一处伤口上都附着有南蛮人的异种真气,今晚他若不找机会驱除这些异种真气,他今晚就不用睡了,那钻心刺骨的感觉会让他时刻记忆犹新。
待自身感觉稍微好点后,方旭也加入到了救治伤员的行列,没办法大蟒岭这一战,第五都这一行人损失实在太惨烈了,至少伤亡了300余人,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就这还是颜都尉大人作战果断,面对南蛮人突如其来的埋伏敢打敢冲,不然他们这些人今天可就都要埋尸荒野了。
救助伤员,造花名册,掩埋战死的弟兄,这些颜都尉都处理的很好,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犹豫了,后退当然能比较安全,可军令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他的顶头上司终于率队姗姗来迟,也就是第四卫的校尉大人张晚,第五都的执戟甲士们在这里遭受埋伏,搞出这偌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军中的斥候,只是当他确认第五都的执戟甲士们在这里遭遇南蛮人袭击,并亲自带领人马赶来救援时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张晚校尉就没有颜都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让他带来的第一都和第三都人马快速择地安营扎寨,在他看来既然南蛮人已经发现了我们,那么灭寇军要想完成既定的军事目标,就必须守住这条灭寇军出大蟒岭群山的必经要道,否则大战方起灭寇军就被南蛮人堵在这群山野岭之中,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而且他还断定今夜南蛮人必来劫营,故命人虚营空帐,自己则率人埋伏在营地四周,届时只要南蛮人敢前来劫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