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会应许下你?”
他抬头朝父亲书房的方向望去,“娘娘身份尊贵,我自然不敢这样以为的,只是而今时局不一样了,身份不过是虚的,权力才是实的。”
“你又在威胁本宫?”
“算是吧。”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父亲正倚窗小憩着,这个我自小就高看为天的男子,也是疲倦了。“我答应你。”
“你与姑母还是有相似的性子的,你们都有软肋。”
“将军没有吗?”
闻言,他只是愣了愣,眼中似是追忆往事,柔情转瞬即逝,“没有。这样的东西,永远不要有才好。”
阿丑在祠堂等着我,将香点着递到我手上,“你许久未来了吧?”
“是啊,好久。”
“只要我在林家,便每日会来看母亲。”
“我还记得,当年,萧家萧篌来索要过母亲的遗体。”
“是。”他点头笑道,“你一向温婉娴静,可那时候,竟敢和另整个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萧篌将军对峙。”
我笑道,“也不知那时候哪里来的勇气,而今,却再也不敢对强权说半个不字。”
我望着母亲的灵位,阿丑便心疼地望着我,“一路走来,阿姊是累了。”顿了顿,他又道,“若是你扛不下来的,交给我。”
我摇头,却对他笑道,“都是要成家的人了,哪里使得你耍这些小孩子脾性的。”
闻言,他沉默了片刻,抬头来问,“你那日送来的书信,我不明白。”
他指的,应该是婵阳求嫁他的那日,我让丹云带了封信给他,防患于未然,而今,婚期已定,就再也没什么用了,“你处置了就好。”
“阿姊觉得,她嫁给我,还会似从前那般无忧吗?”
我抬眼不解地看着他,我原以为,他最不会晓得这些女儿心事的。
“我心里没有她,她却满心欢喜,这样的婚姻,会是好的吗?”
“我记得当时婵阳找到你时,你并没有而今的这些顾虑。”
他看着母亲的灵位,又看看我,眼中是敛不住的疼惜,“我最爱的两个女子,都不曾因为嫁给深爱的男子而真正无忧。以前,我从未认识到这些,可在家呆的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变故,我就怕了。”
我忙堵住他的嘴道,“当着母亲的面,说的都是什么话。”
“阿姊,我多悔,当年他越墙要见你时,我没有拦住他。”
我拖着他出了祠堂,怪道,“都要成家了,却还不知轻重,净说些浑话,母亲泉下有知,怎么安心?”
他望着祠堂,“母亲若是知道阿姊现在的境地,才不会安心。”
“我亦是身不由己。”
“萧环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见你?因为你有能助他一臂之力的权力。只是却再也没有反驳他一句的勇气!”
我哑口无言,抬眼看着我的阿丑,原来,他都晓得。也是,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局外人。
他继而道,“阿姊,这些,全始于你嫁了那个人!”
他的声音很大,我生怕招来旁人,“你放肆!这样的话,这是你说第二次,再也不要有第三次。”
“那……阿姊再也不要像这样窝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