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信吗?”阿琯自嘲地笑笑:“今日之事便是嫔妾向皇上讲了个笑,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阿琯说得风轻云淡,慕予心里却腾起一股无名火:“讲笑?朕如此紧张你却……”他停住,似是未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态。
“阿琯,你若再这般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朕绝不轻饶你!”他弗然挥袖,到底是动了怒,却又有些庆幸。
“嫔妾知错。”阿琯敛眸:“皇上若是相信嫔妾,那也该相信嫔妾身边之人。”语罢她却顿住:她这般大胆地同慕予说话,恐怕触了他的逆鳞便不好了…
“你身边之人?”慕予大抵也猜到了些,阿琯今日来,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此人:“秦淮?”
“皇上怎么……”阿琯蓦地抬起头。
“朕怎么不能知道。”慕予微微勾了唇,朝阿琯招招手:“过来。”
阿琯心不甘情又不愿地往前挪了挪步子。
“到朕身边来。”慕予耐着性子唤道。
“皇上有什么事儿便说吧。”阿琯的脸倏地红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觉得双颊滚烫,忆起前些日子慕予对自己的柔情,阿琯便有些恍惚,飘飘然了起来。
好像眼前人是真心爱她一般。
阿琯打了个激灵,才收回了翻涌而起的心绪。
“朕要你过来。”慕予伸出手,示意阿琯拉住他。
“嫔妾过来便是。”阿琯走上前,却避开了慕予:“现在皇上可以跟嫔妾说了吗?”
“朕知道你今日为何事而来的,朕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秦淮可以保……只是……”慕予垂了眼睫,无意多言。
阿琯了然,慕予固然是有本事保住秦淮,可却没有本事定纳兰氏的罪,如今朝堂之上,纳兰一族的嚣张气焰有增无减,此时再动纳兰氏,只怕是整个朝廷也要翻个天。纳兰氏此时便算是坏事做尽,慕予也拿她毫无办法。且不说纳兰氏身后的支柱,她的身份是皇后,是六宫之主,那她便有权利管这些后宫之事,即便秦淮是受了诬陷,那她一句:“臣妾糊涂。”也能撇的一干二净。
纳兰氏的地位,根本无可动摇。
阿琯攥紧了拳,她心有不甘又如何?不是照样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吗?
“君子一言。”阿琯弯眉:“皇上,该是君子。”
“你是怕朕出尔反尔?”慕予睨着她:“你大可放心,朕自然是一言九鼎。”
阿琯明白话言至此,也该见好就收了,她微微福身:“那嫔妾告退。”
阿琯阖了长生殿的门,庄妃身边的百蝶匆匆上前,看她缩在袖里冻红的手,应是候了许久了。
“奴婢给宋贵人请安。”百蝶低下身。
“起来,怎么了?”阿琯鲜少见到百蝶能亲自跑一趟来寻她,想必是庄妃那儿又出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