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棠和叶清时起了个大早。
虽然是大婚期间,按理叶清时也应该好好休息几日,不过因为两人并不圆房,加上叶清时又刚刚登基,所以今日叶清时仍旧是要去早朝。
许棠亲自替叶清时换过衣裳,带上帝王冠,又亲自送他出门。
知道叶清时走远了,宫女在旁边轻声问了句:“皇后娘娘现在用早膳吗?”
许棠蓦然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份的变化,一时之间又忍不住有点恍惚:自己居然真的做了皇后。
许棠想了一想:“我去看看太后。”
许棠过去的时候,太后也不过是刚刚才起来。连头还没梳。
许棠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太后神色冷冷的,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给自己梳头。
许棠就走到了太后身后,看着太后镜子里的容颜。
太后似乎又老了些许。
昨日太后盛装打扮,还看不出什么来,如今脂粉未施,这才看出端倪。
而且看样子太后这几都没有睡好。
许棠轻声的了句:“太后在想什么?”
太后淡淡的回了句:“哀家在想,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别将这下给玩儿丢了。”
太后这是觉得叶清时镇不住自己的江山,觉得许棠也做不了这个皇后。
许棠微微一笑:“太后这话是玩笑话。先皇不过几岁,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陛下?”
“陛下如果没有一点能耐的话,也不能够将这下握在手郑”
“所以太后无需担心这件事情。”
太后笑了笑,不过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倒是我想劝太后一句话。”许棠缓缓开口,伸出手接过了宫女手里的梳子,替太后梳起了头。
太后最开始纹丝不动,不过等了半见许棠没有开口,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你想什么?”
许棠轻声地下去:“冤家易解不易结。”
太后听闻此言,忽然一笑:“你想劝哀家做什么?”
“我想劝太后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许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那些东西留在太后手中对太后并没有益处。”
太后微微一愣:“你不觉得你这话可笑吗?”
“哀家凭什么听你的?”
许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太后没有必要听我的,只是我这话并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太后您。”
“太后,您大概记得我最开始的身份。如今虽然我看的不是那么清晰,却也有那么几分感觉。”
太后戒备的看着许棠,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这番话听进去。
许棠将梳子放下。
缓缓的了句:“有的时候活得长久,也是受罪。”
这句话,许棠没有多解释,转而就起了别的:“今日我陪太后用膳吧?”
“太后不将荣嘉禾带回宫是为什么?是怕陛下和我留下她?还是害怕他触景伤情怨恨您?”
太后没有话。
许棠却叹了一口气:“您当初没有逼着陛下娶荣嘉禾是对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陛下对您没有意见。您和陛下之间的恩怨,只是从前那一件事情而已。”
太后冷笑一声:“他会为他母亲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