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渠出征这两个月，阿妩决定好好安排这两个月的生活。

今日她扮作小厮和阿诚出府。

两人为不引人注目，不让随行马车跟着自己，而是让马车远远的在街角等候。

“阿妩姐姐，咱们今日是出来采购吗？”阿诚看着四处乱窜的阿妩说道。

“府里当然什么都不缺，咱们今日是来玩的。”阿妩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摸摸这个，随手摸摸那个，眼睛一亮看到一个做泥人的师傅，被一堆形态各异的泥人吸引了。

小摊的生意有些冷清，买泥人的人不多。偶尔路过几个孩子，泥人师傅长着一幅老书生面孔，状似拘谨也不会吆喝。小孩子围着看了看，便被他们的母亲拉着走了。

“哎，阿诚，你看这个泥人！”阿妩拽着阿诚，围着小摊看泥人。

“不就是几个特别的泥人嘛，阿妩姐姐若是喜欢都买回去！”

阿妩给他一记爆栗。

“肤浅！这个泥人师傅可不是一般人，有学识得很！”

“何以见得？”长髯方巾的泥人师傅憨厚一笑，合拢了扇面开口道。

阿诚也聚了目光，疑惑的看着阿妩。

阿妩随手拿起了一个形状特别的小人，“阿诚，你看这个。这是上古传说中奇肱国民的样子。”看着阿诚不解的样子呦解释道：“张华有云：‘奇肱国，其民善机巧，以杀百禽，能为风车从风远行。’因为他们能工善巧，做了许多预料之外的物什，反倒成了困扰。一只胳膊三只眼睛，是他们的特点。”

阿诚看得一知半解，但也是啧啧叹服。

“你再看这个，这恐怕是鲛人，人面而鱼身，无足，水居如鱼，其眼泣则能出珠。”

“再有这个，人面蛇身，须发斑驳，垂垂老者形象，定是效仿上古轩辕国民。传闻轩辕国人长寿，最短也能活八百岁，居于一隅只求无凶无灾……”

“这个小后生倒是有见识得很，我这一样样你竟能如数家珍般说出来，实乃后生可畏。”泥人师傅赞叹的点了点头道。

“不敢不敢，只是识得而已，算不得什么，倒是师傅能刻画得如此生动，这才是厉害之处。在关公面前舞刀，让您见笑了。”

阿妩一阵拍马屁惹得泥人师傅连连抚须，放声大笑。

“小后生，我从会稽而来，一路游山涉水，捏个泥人，只图个糊口。少有人能识得这些，适才遇见你，也算是得一知音。今日老夫高兴，你随便挑一个，我送与你！”

“这……那就不客气了。”

阿妩拱手作了一揖，看了看摊位上的泥人，眼睛定在一对长着青色、红色羽毛的鸟儿身上：“一翼一目，相得乃飞，想必这就是比翼鸟。传说这种鸟单独一只不会飞，必得两只在一起才能飞起来。”

“正是。”泥人师傅点头道。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老师傅，我要这对鸟儿。”

阿妩看着手心的这对鸟儿，碧绿赤红，相映成趣。

她是越看越喜欢。

眼前浮现的是霍渠那张英挺俊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