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听清……”阿妩原本洗耳恭听,但是当南曜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流淌出来,又被他以奇怪的姿势拥着,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道手放在哪里,眼神该是落在何处,完完全全的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不得已,只好厚着脸皮装作没听见。
南曜菲薄的嘴角勾起,依然耐着性子附在她的耳旁道:“傻丫头,镜中人是入,出入的入。”阿妩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上热得仿佛被灼伤了一般。南曜这才将臂弯中的阿妩放开,只是阿妩没有注意的是他眼神中深达眼底的明媚和嘴角意味深长的笑。
阿妩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霍渠的,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了,阿妩突然想起来自己房里博古架的那对比翼鸟,懊恼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回去一定要送给他。今日,自己有点不对劲,估摸着还是南曜本人太过于好看,似乎每每见到他,她那一身好自制力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浮云。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那孩子呢?”阿妩看着远处依然焦头烂额的少年被一群孩子期待的眼神围着,不免有些心疼。
“若是直接告诉他,虽然也能得到奖赏,但是那少年必不会愿意。”少年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来猜灯谜,想必从来也是一副顶天立地的大哥哥模样,若是直接告诉了谜底,那少年脸上定是挂不住。
阿妩一想,很快也就明白了南曜的用意。
但是那少年并没有让阿妩担心太久,眼神中的光亮渐起,“我想到了,是入,是入啊!”男孩子高兴的跳起,将绢带摘下来,自信满满的带着弟弟妹妹去领奖。少年被孩子们众星捧月走在中间,而孩子们骄傲的神情仿佛告诉别人我哥哥最厉害。
沈阿妩将这一幕全都揽进眼睛中,嘴角也流露出淡淡的笑,南曜看着他,心知她在想什么。而后,大掌伸出,牵住沈阿妩柔嫩的小手,“走,哥哥也带你赢蜜饯去!”
阿妩自小被爹爹教育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能与男子如此亲昵,就算名义的哥哥怕也是不行,可是南曜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掌中的力气却是不小,力道既不会太重令她生疼,但也不会过轻束缚不住她,不轻不重,却令她挣脱不开,阿妩只好就此作罢。
南曜带着阿妩一个个的灯笼看,那些灯笼或是动物模样,活灵活现;或是雕刻精致,样式繁复;或是简笔作画,写诗造意。两人此时心情大好,走走停停,有时停下来品评一番,有时看看天空夺目的烟火,阿妩此时正看着一个兔子花灯,南曜注意到他看着这个花灯似乎比别的更有兴趣些,心知她的喜欢,便停下脚步走过去。
那兔灯下也有一条绢带,看样子没有被人猜中过。绢带上写着:竹溪深处僧人住。
阿妩将绢带扯下,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意,扬起秀美的脸对南曜道:“这个我知。”然后将绢带一掌拍在灯主面前的桌几上:“老板,这可是等候的等?”僧人住,不就是寺庙嘛。
那年近中年,却一脸淳朴的汉子被这一举动惹得哈哈大笑:“你个小女娃,懂得还蛮多的,这包蜜饯是你的了!”说完将油纸封好的蜜饯递给沈阿妩,全然不见做生意的吝啬。
汉子看着这一对如玉璧人,心下一动:“二位,家父早年得过一副谜面,但至今无人猜出,家父许诺,若能猜出,必将最好的一盏花灯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