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声音小小的,文文静静地说“鸡总哥哥你不要动。”
此时的鸡总哥哥表情像个智障。
他可能有毛病吧,真的没动,就让这小姑娘在他嘴上啃了一顿。哦,他也算动了,他手指把座位上的真皮都给抠花了。
唇上的血被她嘬光了,她头一栽,倒在了他怀里。
“乔祈安。”
她埋着头,趴在他身上。
他眼睫毛一直抖,脸上已经快烧起来了。
“乔祈安。”
“乔祈安。”
他推她的小脑袋,她头跟着一歪,把脸露出来了,呼吸很匀,有很淡的酒气。
“乔祈安”
她居然还睡得着
薛勇敢失眠了一整宿。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就起来了,在客厅转悠了一个小时,然后出了趟门,回来后又在客厅转悠了一个小时。
七点四十了。
他去卧室,在门口走了二十八个来回,纠结地快要把墙挠破了,他才决定去敲门,手刚抬起来,门就开了。
祈安还穿着校服,裙摆皱巴巴的。
他也不知道怂什么,看都没胆看她,面红耳赤地把手里的袋子一把塞给她“给、给你的”然后他立马扭头,“洗漱好了过来吃早饭。”
“哦。”
祈安提着袋子去洗漱了。
袋子里是卫生棉。
祈安的数学老师会占晚自习,用来随堂考,祈安身体不太好,平时不上晚自习,有考试的时候她才会晚上来学校,有时下了晚课会住在薛勇敢这儿,他这是学区房,离学校近,他自己在这儿住的不多,屋里的东西反而祈安的更多。
但没有卫生棉。
等祈安洗漱好,薛勇敢已经帮她盛好粥了。
他浑身都不自在似的,眼睛乱瞟,就是不看她,他还低着头,就看见他两只耳朵通红通红。
“你昨晚出去,跟你爸说了没”
他嘴破了,已经结了痂。
祈安端端正正地坐着“没有。”
他闷着声儿,又生气又舍不得训她,凶她凶得别别扭扭“以后不可以不说。”
“好。”
还有更重要的“要是有男生,你就不可以去。”他像个时刻担心闺女被狼叼走的老父亲,“喝酒更不可以。”
祈安挑食,把粥里的猪肝挑出来,丢到他碗里“为什么”
猪肝补血。
薛勇敢把碗端开,不接她的猪肝“因为男生都是猪蹄子。”
祈安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喝粥。
他也不说话,眼睛左瞟右瞟。
怎么还不说话快道歉啊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不会忘了吧
有可能,他自个儿喝断片了,记性也会不好。
那他要不要提一下怎么提万一她不记得呢万一她记得但是装糊涂呢万一
要疯了
“昨天晚上”
祈安抬头。
他舔了一下嘴上的结痂,支支吾吾“昨天晚上”
为什么亲我为什么
话到嘴边,可他胆子却蔫儿了“昨天晚上你、你喝醉了”
“我知道。”祈安把勺子放下来,坐姿很乖巧,“还有吗”
有
为什么亲老子为什么
他吼“你喝得很醉”他像一只被剃掉了毛的狗,虽然气急败坏,但再怎么气,他毛也竖不起来,只能干嚎,“特别醉”
妈的。
他怂什么怂什么
祈安没说话了。
他纠结得快要把桌子抠破了,脸也快要烧熟了,最后问“是哪个兔崽子给你灌的酒”
小小二爷太受挫了,得拿人出气。
“我自己喝的。”
姑娘长大了,不由哥啊。
薛勇敢宛如心情沉重的老父亲,语重心长了“哒哒,以后真不能喝酒了,知不知道”万一喝了在外面乱亲人
她细声细气地商量“你在也不能喝吗”
“我在就让你喝一口。”
除了乔南楚,薛勇敢管她管得最多,其实薛勇敢自己也不是个自觉的,浪天浪地得很,但哒哒他却管得很严,时时刻刻都担心外面的猪蹄子来祸害她。
“我吃好了。”
薛勇敢看她碗里“剩太多了,再吃几口。”
在外面吊儿郎当的少年在她面前总是像个家长。
祈安又扒了几口。
“你这个裙子太短了,去换个裤子。”
她穿的是校服,裙子长度过了膝盖“别人也都是这么穿。”
“别人是别人,你不行。”他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这么冷的天不能露腿,以后老了会得老寒腿。”
今天室外温度二十三度。
祈安没有反驳,起来去换裤子,走到门口,问他“鸡总哥哥,你嘴巴怎么了”
刚刚还义正言辞要她穿裤子的家伙这下脑袋一耷拉,扭扭捏捏了半天“猫抓的。”
她果然不记得了。
校霸要被气死了,就他一个人在别扭,就他一个人失眠,就他一个人舔了一晚上嘴唇,就他一个人对着镜子摸了几十遍伤口,就他一个人抠桌子抓头发
她居然不记得了
冷不丁地,小姑娘小声地问“不是我吻的吗”
初吻昨晚没掉了的、下意识舔了嘴巴的薛校霸“”
“鸡总哥哥,”祈安走回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软软糯糯地央求,“我能当你的第九任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