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隐商肆会帮他拔钉子,要知道,隐商肆只是一个小孩,这小孩的力气再大跟大人也没法比,他这是想让他痛死在床榻上吗?
看着岑溪挪到了床角,隐商肆二话不说跳上床榻,将还弱小的岑溪逼在那处,
“你信不过我?”
“别碰我!”这一次岑溪本能的反抗,再也不会想往常一样同他周旋。
隐商肆捏住他的下巴,好笑道,“看不出来,你不逆来顺受的样子,就像是一头小狼崽子,龇牙咧嘴的想咬人呢!”
“你走开!”岑溪拼尽全力的冲他大吼,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
隐商肆非但不走,还骑在他大腿上,将他牢牢地控制住,尽管岑溪如何挣扎,也再也动弹不了,
“隐商肆你混蛋,给我下去!”
“骂啊,继续骂,本殿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骂我!”
肩上的疼痛要快要让他发疯,他红着眼盯着他,“你别以为你是皇子皇孙就高高在上,要不是你投胎投的好,就你这脾气老早就啊”
他本能的痛叫一声,再看隐商肆的手中,已经为他拔出了其中一根带血的黑色钉子来。
就在他要动手拔下一根的时候,岑溪痛得不行直接咬上了他另一只手臂。
看着手臂被咬,隐商肆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下一秒,他速度极快的拔出另一根钉子。
“嗯”岑溪发出一声闷沉的声音。
隐商肆将钉子扔进下人递过来的托盘里,盯着紧咬不放的岑溪,“你属狗的啊?”
岑溪痛苦又委屈,最终松开了他,隐商肆眼中闪过一丝怜意,又命人拿来干净的衣裳和药,亲自为他上了药才肯离去。
行宫一别,岑溪便回府中修身养性,开始推行自己的计划。
他首先设计报复了大哥,让他在圣前失仪,被剥夺了世子称号,成了失宠的侯府公子,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又设计二哥,二哥因公询私被贬置他处,而他,在汝阳候眼中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所以即使他能力再出众,也一直没有被立为世子的缘故。
世子对他而言,根本就无所谓,他要的并不是这个。
那几年,卫国皇子争权夺利,一直颇受宠爱的大皇子被二皇子陷害,最终封了个不起眼的王位被发配千里之外的漳州,一人过错,亲属皆不能幸免。
而隐商肆也是在那个时候一落千丈,随着父王一同去了漳州。
直到二皇子事情败露,皇帝得知二皇子狼子野心,后悔将大皇子赶出皇城,于是就在皇帝有将大皇子召回的想法。
可皇帝就是皇帝,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直到大皇子病死他乡,也未召回。
不过,一想到那个去了漳州多年的孙子,老皇帝还是挂念的紧,于是以皇孙无人照料为由接回皇城。
隐商肆归来时,已经是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而岑溪,在汝阳候日渐垂暮又加上病痛的折磨下,已经无法理事,当年差点挖了他眼睛的二皇子因风流染上了一种无药可解的病。
其实,并不是病,而是蛊。
是他让苏叶接近二皇子下的,就在他以为在运筹帷幄之中,隐商肆的归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那日,宫中宴会结束后,隐商肆二话不说的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一处废弃的宫殿里,
“溪,别来无恙?”
他语气暗含嘲讽之意,分明就不是真心问他是否别来无恙。
岑溪抽回手,“殿下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非得把臣子拉到这儿来说!”
“皇爷爷身边的太监统领,是不是你的人?”
果然,他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吗。
岑溪就知道只要隐商肆回来,一切都瞒不过他,“是!”
他承认了。
“你想做什么?”隐商肆皱起眉头。
岑溪冷笑一声,“殿下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好知道皇上的近况如何?”
“你想造反?”隐商肆揪着他的领口,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殿下既然这么会猜又何须来问我?”在他面前,他从来都不肯说一句实话。
“不许!”隐商肆冷冷的在他面上吐出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