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方伊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半了:“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吧,我回房间休息了。”
张智尧看了看司机,司机也摆了摆手。
“那好吧,潘总,咱俩去吧。”
罗方伊回到房间。折腾了一天,连走路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她勉强拖着身子伸手要去拉上窗帘,走到窗前时,她瞥了一眼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网格化的大街小巷,五颜六色的商铺招牌,这热闹的的景象反而让她心里产生有种莫名的孤独感,仿佛周围的这一切喧嚣都与自己无关,自己站在房间里,没有讯息,没有来电,或许连在这一刻想着她的人都没有。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死在这个房间里,也许都没有人会知道。工作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
胖冬和张智尧在院子里散着步,两个大男人这么走着,着实有些奇怪。
“张哥,我请你去洗脚吧,放松一下。”
“哦?”张智尧未置可否,回来了路上他还跟司机探讨过这个话题,没想到,胖冬很识相。
张智尧没有拒绝,他知道胖冬是个有钱人,不在乎是398还是498。
胖冬没有安排秘书和司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带着张智尧来到一个偏僻的路段,晚上十点,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只有道路两旁被大型灯带点缀着的沿街商铺有着光亮。不过,此时却是推拿店、足疗店上钟的开始。
两人下车,张智尧抬头一看,这是一个四层小楼,金海湾三个大字镶嵌在金色的背景墙里,足足占据了三层楼高,果然是土豪金。
两人进了大厅,服务员给每人发了一个手牌,一条毛巾。
自从转岗创业以来,这样的场合胖冬已经来过不少次,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甚至反感,男人来这里都是为
了放松,他却每次都感到压力山大。也许是因为动机不同吧。
这就跟请客吃饭一样,请的人总是要想着怎么服务好客人,自然不会有心情品尝美味佳肴。
两人进了男宾室,将衣服脱掉放到储物柜里,赤条条地进了大厅。也许是并不熟络的原因,张智尧显得有些拘谨,两个大老爷们,光着身子给对方看,难免有些尴尬。
他们先是到了格子间淋浴,又在水池里泡了一会儿澡,适应了水温后,胖冬邀请张智尧去了汗蒸房,俩人一进房间,热浪扑面而来,烘烤得张智尧睁不开眼睛,吸不进空气。“
“张哥,你把毛巾敷在眼睛上试一下。”张智尧照做,果然好多了,眼睛不再有呼啦啦的灼烧感,只是喉头还是干燥,浑身不断地冒着汗珠。他张大嘴巴呼吸着热气。
“出出汗,挥发一下酒精,身体会舒服一点。”
“嗯,是啊。”也许是体会不到胖冬所说的放松,张智尧并没有接话。
胖冬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看出了张智尧的反应,“张哥,咱们去搓背吧。”
“好好好。”张智尧迫不及待,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正题了吧。
两人又走到大厅,靠着墙边有一排很窄的长条床,床旁边站着一人,腰间裹着浴巾。看到胖冬和张智尧过来,这人舀了一瓢水,一股脑泼到床上,又用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躺下吧。”
张智尧很顺从地躺下,赤裸着身体,四面朝天,刚才只是被人看,现在要被人摸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人拿出一条搓澡巾开始流程式作业。“先生,给您洒点醋,让皮肤放松一下。”这人说着,拿出一个纯净水瓶子一样的东西,将他浑身浇了一遍,像极了路边的铁板烧摊贩手里的调味瓶。
“放松,不要紧张。”张智尧心里默念。不过这几句念叨似乎没什么作用,他我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反正每次都是这种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张智尧闭着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男人上下其手,一会儿把胳膊拎起来,一会儿把两腿撇开,甚至用手揪住下边的水龙头,拿澡巾搓着周遭。张智尧想到了白斩鸡,想到了小时候过年时家人用热水褪毛的猪,不对,是羔羊,待宰的羔羊。
必须转移注意力,不能有生理反应!
张智尧脑中一直紧绷一根弦,这根弦一直坚持到搓背结束。
“张哥,咱们去做个足疗吧。”搓背结束后,胖冬主动介绍下一个环节。此时的张智尧似乎已经适合了洗浴中心的氛围,拘束感全无。
“好,走吧。”他的心跳更快了。
两人走过几道长廊,又乘坐电梯上了三楼。
“您好,先生,您是足疗还是按摩?”
“足……”
“按摩吧。”
胖冬还没说话,张智尧迫不及待地插话。
“呃……对,按摩。”胖冬有些尴尬。常年在混迹于这种场合,他自然晓得其中的套路,他原本只是想让张智尧放松一下,借机会多一些交流,也为他下一步发稿时“笔下留情”做个铺垫,仅此而已。不过张智尧的反应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两人各自进了一个房间。
胖冬关了门,女技师很年轻很漂亮。
胖冬忽然改了主意,对技师说:“我还是做足疗吧。”
“可是您朋友那边是做的按摩。”
“他做他的,我一起结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