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电影,走,去看电影。”迟宽招呼父母,带着弟弟走过去。
今天放的露天电影是老片子少林寺,这部电影迟宽几年前去山外的镇子,在小卖铺的电视里看过,不过他仍然看得津津有味。放过少林寺,接着又放了小兵张嘎,十一点多钟电影散场,迟宽回到窝棚里一觉睡到天亮。
连续运了一个多月水,港口终于竣工,由于竹林距离这里太远,交通不便,没法向这里运送建筑材料,只能因陋就简,用沙袋在港口堆出防波堤,然后平整道路,就连几座仓库也是沙袋堆出来的。忙完港口,工人们开始修建房屋,房屋也得用沙袋堆起来,附近树木倒是不少,只是砍伐树木会破坏环境,张浩不允许私自砍伐岛上的树木。用沙袋搭建房屋速度很快,仅仅用了六七天,供四千多名穿越众居住的房屋就全部搭建起来了。
杨家村的村民用牛车运送过来三十套家用风力发电设备,给各家各户安装风力发电机的五名技术人员都是这个月穿越过来的,算上家属共有六七十多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风,风力发电简直就是为这里量身打造的。
迟宽一家搬进了新居,却没有资格安装风力发电机。在这座新城市只有从事海洋捕捞的海员家庭以及这五名新来的技术人员的家庭才有资格安装风力发电机。夜晚,安装了风力发电机的人家从玻璃窗里透出璀璨的灯光,令迟宽一家人羡慕得口水直流。
“啥时候咱们家也能通上电,点上电灯?”一家人围着昏黄的油灯玩纸牌的时候,弟弟小声嘀咕。
“那个张老板不是说了嘛,先给贡献突出的人员通电,海员经常出海捕鱼,十分辛苦,还有这几个电工懂技术,所以他们理应得到奖励。咱们家要想通电,就必须做出重要贡献。”迟宽道。
“咱们整天运水,一辈子也用不上电,小宽,你好歹念过初中,趁着年轻去学学技术。”父亲把烟袋锅从嘴里拿开,吐出呛人的烟气,道。
“我听那个叫秃瓢的说,还要招一批水手,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报名当水手。”迟宽道。
“当水手太危险,万一船翻了,就……”母亲担心地道。
“那船很大的,不会轻易翻沉。”迟宽道。
“去吧,明天就去,有我们在家运水就够了。”父亲道。
在这个家里说话算数的历来是父亲,母亲没有发言权,对父亲的决定只有执行的份。父亲同意他去当水手,迟宽很高兴。以前迟宽也向父亲提出过当水手的想法,都遭到了父亲的反对,父亲的理由是山里的人从来没摸过船,也不懂海的脾性,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得了。这次要不是给海员家庭通电,导致父亲受了刺激,估计迟宽仍然会遭到父亲反对。
迟宽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他担心明天去报名得不到通过。这次报名当海员的人很多,都是被海员家庭安装风力发电机这个事给鼓动起来的。穿越众现在只有一艘船,新招的水手接受两个月训练后,将作为预备人员使用,只有最先那批海员休假的时候才有机会随船出海。
第二天迟宽来到市政府,市政府坐落在距离港口六七百米的地方,这是一座用石头和原木建造的房屋。张兴凯和张麟被肖月朗从主位面弄了过来,张兴凯担任第一任市长,张麟担任助理,在下面跑腿,办理具体事务。市政府院门外聚集了很多人,至少有三百多人。迟宽看到这么多人过来报名当水手,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院墙上贴着一张告示,这些人挤在一起正在看上面的内容。人群闹哄哄的,挤得密不透风,一根针都休想插进去,更别说是人了。
迟宽站在最后面,急得团团乱转。“那张纸上说的啥意思?”迟宽拍一下前面那个矮个子的肩膀,问了一句。
“我也看不见。”那人扭头对迟宽道。
连续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市政府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拿着电喇叭的办事员。办事员来到紧闭的院门前,隔着院门上的粗钢筋,举着电喇叭对墙外的人群喊道:“肃静,肃静,有一个事情通知你们……”
“这个纸上说的啥事情?我们在后面看不见,你先别说啥通知了,先把这张纸上的事说一说。”
办事员刚开口,就被看不见公告的那些人打断了。
“我先说说公告上的内容,这次招募的水手名额为一百人,几个月后要以这批水手组建陆战队,前往北面新发现的岛屿,那个岛屿有野蛮、凶残的土著,陆战队需要与这些野蛮人作战,最终占领那个岛屿。”
“军队装备自动步枪吗?”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体格粗壮的年轻人问。
“陆战队的具体装备我不太清楚。”办事员道。
人群中传来失望的叹息声,绝大多数人都放弃了当水手的打算,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更何况当了兵还要跟野人战斗,据说那些野人射出的箭有剧毒,这是要死人的,傻子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