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些第一营士卒身上恶习不少，之前提拔张力姚武两人便有一部分是出于震慑压服的目的。

士兵当然不可以是绵羊，但更不能人人都是恶徒。

那样即使战斗力再高，总有一天也会从内部崩坏。

从认命路北为第一营营主的第一天，林寒便将一些自己曾经从史书上学到的教训换个法子告诉了路北，也正因如此，年仅十四岁的路北在第一营士卒的眼里十足是个活生生的阎王。

即使张力再凶狠亡命也得乖乖顺服，更不谈别人。

路北领命而去，白玉犹豫一会，还是道：

“这里哪里有地方洗澡？”

“后山，往下走，刚开了两处泉眼，大家都在那洗，不过这个天气好像水还有点凉。等基建弄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弄一个大浴池，早晚都要有热水才好。”

林寒后半句话白玉已经听不着了，见白玉走远，林寒招呼了一匹魔麟马领主跟去。

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白玉一路往山下走，脚步不快，却很是沉重。

山路陡峭，白玉像是一路数着台阶，嘴里碎碎的念叨。

“武道尽废，留此残身，为了什么？”

“报恩？恩人也是仇人，最后更成了死敌！哈哈哈哈哈……”

白玉疯癫大笑，一脚踏入冰凉的水里，整个人抖颤的难以自禁。

“李易，我白玉早就不欠你的了！”

“你将我同袍压入苦寒，十三年了！白魔军死了十三年！我自废武功十三年，当初的十二道金令传下，你我的情谊便断了！”

“我白玉愚忠你三十载，你却毁我一军同袍！”

白玉整个人扑进水池里，浑身的污垢逐渐洗净。

道道峥嵘的伤痕浮现出水面，白玉亡命的吼叫！

“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李易！等着我来取你狗命！”

“白魔军！兄弟们！等着我！”

白玉老泪纵横，一场场鏖战浮现在眼前。

“白帅！赤卫卒天空翼骑抽调往大帐去了，属下在此抵住，白帅当先行驰援李侯！”

万马齐喑的战场之上，处于绝对劣势的白魔军再次分兵，一连七次断后，白玉终于赶上驰援！

“白玉，你攻下蒲城要塞有功！这颗破境丹便赏赐于你！”

“赤卫卒已降，只认帅旗不听王调的白魔军当放马归山！西境寒域便是我给他们安排的封地！”

十万大军前，白玉浑身源道炸裂，七窍流血。

一刀斩断自己二十年竖立起来的紫荆战旗，白玉一步步走向远方。

“今日，白玉死于赤卫卒下！”

身后，传来一道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