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也笑了，作为回应。

可是满腔怒火的他笑得格外狰狞凶狠。

他走了上去，和杨三碰了面。

他的语气冰冷，不近人情：“你是谁？”

杨三莫名其妙，但还是笑道：“程师傅，我杨三啊！”

常平眼神锐利，再次重复了问题，一字一顿：“你，是，谁？”

杨三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他歪头想了一会，答道：“杨高发。”

常平笑了，突然出手抓住他的衣裳前襟，狠狠地往一旁墙上撞去。

杨三突然遭袭，没有反应过来，头直接碰在了墙面上，一声闷响，似乎撞得不轻。

他痛呼一声，赶紧捂住脑袋，随后满脸的难以置信：“程……你，你要干什么！？”

常平又是一声狞笑，手往后腰摸去，竟然直接把斧子拔了出来，架在了杨三的脖子上。

锋利的斧刃紧贴着杨三脖颈的皮肤，常平微微用力，顿时一道血线显现了出来。

“你，是，谁！”

常平狰狞大吼道。

杨三捂住脑袋的手放了下来，他看了看满脸凶残狠色的常平，又眼睛下翻看了看脖子上的斧头，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恣意畅快，甚至显得有些神经质，像是听到了一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直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因为剧烈的笑，他的脖颈贴着斧刃的皮肤上下起伏，将血口又撞大了几分。

常平冷眼看着杨三如同发神经一样的举动，等着他的回答。

杨三终于笑够了，动作缓慢地抬起手把眼角泪滴擦拭下来，看了看常平。

他的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了一个轻蔑无比的嘲讽笑容。

杨三没有别的动作，常平脑中却突然嗡鸣声响起，眼睛一直，失去了光彩。

他手里的斧头掉落在地，自己也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

常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女人没有出去，不同寻常地呆在了家里。

常平起了床，上厕所时与女人在院子里碰了面。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错开了目光。

常平不会问她怎么找到的自己，她也不会问常平为什么晕倒在外面。

这是两人最后的默契。

常平知道，他这次的尝试完全暴露了自己。

那杨三和女人是一伙的。

所以女人今天下午留在了家里。一是没有了伪装的必要，二是看住常平。

他们的网开始收紧了。

常平明白这点，有些无奈。这女人和他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比杨三拿捏自己还要容易。

他没有和她翻脸的能力。

常平来到了堂屋，把坛子的木盖掀了开来。

小芝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常平眼中带着追忆和遗憾，抚摸着小芝的头发。

小芝还生着气，摇晃着脑袋要躲开常平的手。可坛子里就这么大，她根本就躲不开。

你，和他们一伙的吗？

常平突然开口道：“小芝，想听诗吗？”

小芝刚才还生着气，一听常平的话，眼睛一亮，兴奋地应道：“想！”

常平笑了。他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思那么纯洁，没有丝毫阴谋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