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已经移动到了祭坛的上空,好似一层巨大的幕布,把整个祭坛封死。
偌大的祭坛几乎目不可视,但在自身领域加持下,众人还是清晰地“见到”,从天遗山下有数百道身影向着祭坛疾速掠来。
而为首之人,是一对各着黑白衣服的男女。那个女人,正是三天前从天遗族逃脱的白采荷,而那个男人的面庞,不过三十岁的年轻模样,毫无血色的脸庞布满阴厉,一股毫不掩饰的强大力量,便是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开。
在那一片黑暗下,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可怕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光亮。
“白樘?竟然是你?!”高台上的玄明最先看到那一马当先的黑衣人,那张年轻的面庞是他记忆犹新的。
某种程度来说,白樘可是他儿时的崇拜对象。
“你个砍脑壳的龟孙!”玄明此时也顾不得身为大长老的威仪,指着摆出不可一世模样的白樘大骂,身体更是止不住地直哆嗦起来。
“尔等辈分与我说话竟这般目无尊长?”白樘斜眼乜了玄明一眼,一脸的傲慢,“也不知尔等长辈有甚用处,怎生地教育出这般无礼之徒!”
白樘一句话,开口就骂天遗族人不知礼数,直气得玄明咬牙切齿:“尔等宵小叛徒,焉能在此大放厥词!”
“哼——”
白樘完全没有把玄明的愤怒放在眼里,抬头看了一眼祭坛下排开的阵型,不由低沉一笑,阴测测地道:“你以为就凭这点阵法,就妄图挡住数百半魃?”
他并不急着下令,因为他很清楚,无论天遗族做怎样的抵抗,他们这一群空有强大领域的人,根本不是半魃的一合之敌,他们灭族的结局,只是时间的延缓而已。
他可是很想看到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在被他踩在脚下后,露出那摇尾求饶的可怜模样呢。
“你大可来闯一闯!”玄明冷冷一笑,这一刻一族大长老的强硬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白樘完全没有将玄明放在眼里,大手一挥,身后那数百严阵以待的半魃齐齐抬起头来。
“吼——”
“吼——”
一声声低沉恍若来自鸿蒙的咆哮,从满是腥腐味道的狰狞口中喷出,数百道尖利的声波在空中快速聚合,并且有源源不断的声波从他们的口中射出,向着祭坛上如浪潮般奔涌去。
那一道道声波就像一柄柄利剑,带着刺耳的尖啸,连空气都被挤压得扭曲成一道道紊乱的波纹。
那些声波声势浩大,好比蝗虫成灾,如同一片巨大的乌云,迅猛地撞入了人群中。
这就像老虎冲入羊群,首当其冲的一部分天遗族人,直接被声浪中携带的力量掀翻,接着那声波入耳,好似刀子绞肉一样,疯狂地在他们的耳中切割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得一部分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们捂着耳朵的手中,转眼就有一丝丝腥黄的脓水从指缝中流出。
而再往后的一些人,虽然没有如此惨状,但在接触到声波的一瞬间,只觉得大脑轰然一声炸响,直震得头脑发懵,身体打颤。
高台之上的众人,此时也是瞪傻了眼。他们看着前面割麦子般倒下的一排族人,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这是下马威吗?”武遙咬紧了牙关,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浑圆,险些喷出火来。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声波很快散去,白樘不咸不淡的声音,适时在众人耳边响起:“第一个选择,是你们继续反抗,然后我杀了你们夺走《灵录》。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