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江山社稷图：学习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等到孙小媛看见莉莉和程林睡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材发福的家庭主妇此时还没脱离惑心术的暗示，以为莉莉多年不见哥哥，思念心切，是以大半夜偷偷跑进哥哥的房间里。于是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把被子盖上，便下楼去准备牛杂面的高汤了。

二人醒来是在上午八点，莉莉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压在她身上的程林踹到了一边，然后红着脸用枕头疯狂输出，好像昨天在江山社稷图里还没打够。

程林护住脑袋和屁股，已经懒得去反抗了，天知道他被折磨了几个小时，一开始还想着再撑最后一分钟，到后边就懒得记时间了，像条死狗一样被摔来摔去，思维都有些麻木了。

到最后，莉莉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取消了痛觉吸收，这让程林每一次受伤都痛入骨髓，到后来程林觉得没那么痛了，还以为是自己修为取得了精进，但莉莉告诉他想多了，他纯属是因为一直被打，提高了对疼痛的忍受能力，毕竟，人越被打才能越抗打。

至少莉莉是这么说的。

程林起床后脑子一直很晕，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在江山社稷图里的那段时间与做梦类似，不会消耗精力，但梦做多了也会让人萎靡不振，所以整个上午程林都没什么精神。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段训练真的让程林受益匪浅，在与莉莉不断的对抗与挨打中，程林的体能获得了极大的提升，灵气吸收越来越熟门熟路，而且万法通识也获得了精进，至少现在来看，程林已经确确实实地觉得，自己的思维比以前快很多了。

这几个小时被莉莉调教所取得的进步，甚至要远远超出程林过去两年中在学校学习的成果。

这让程林不禁感慨万分。

虽然随着人类的发展，社会在朝着公平的方向不断进步，但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早在教育阶段就已经拉开距离了。有钱人给下一代雇家庭教师，去各种昂贵的补习班，让他们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享受到远远高于同龄人的教育资源，只要他们脑袋发育没有太过残疾，在长大之后，在经验与理论的领域碾压同龄人，几乎是必然的事。

程林把这个想法跟莉莉说了一下，换来了对方无情的嘲讽：“你现在才知道这种事吗？富人的儿子长大后还是富人，掌门的儿子长大后又做掌门，名门大派英杰辈出、生生不息，都是必然的规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天上’跟‘地下’的分别呢？”

她的话让程林醍醐灌顶，抬头望向天空，一切的答案昭然若揭。

以前程林觉得自己跟严峰是不可调和的阶级敌人，现在想想，“天上”的那些人看严峰，跟严峰看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的眼神呢？社会自从存在以来，从来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绝对公平，每一个觉得自己不如意的人，都能在下面找到更惨的。而在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层的人看来，无论是身为一方豪强的严峰，还是“引车卖浆者流”的程林，都是一样的蚂蚁般的存在，区别，只是大一点或者小一点罢了。

想到这，程林心情不禁好了许多:什么严大公子？不还是跟老子头顶一片青天？是以中午送外卖的时候，腿脚都轻灵了许多。

客流高峰期过后，街道又清冷起来了，程林便打算去找花纸鸢给他介绍的那个炼药师，于是跟孙小媛打了个招呼，而理由，自然又是去找老师补课。

程林本来想拉着莉莉一起去的，她见多识广，应该能提出许多值得参考的建议，但被后者以补觉为理由拒绝了。于是程林只能独自一人出门。

花纸鸢给出的地址是：建设路114号，位于三江市北区，程林家在西区，离那有段距离，出于各种考虑，程林没有骑电驴，而是选择了环保低碳的公交车。估计周末时间人都比较懒，无论是大街还是公交车上都没什么人，程林坐在车上，颇有一种专车的感觉。

路途遥远，行程寂寞，不过好在可以一站到达，不需要中途换线，但一直坐在窗户边看风景，久了还是会有点无聊。忽然，车在一个人流量较大的站点停下，这次上来不少人，将座位坐满了大概一半。

程林本来正呆呆地看着车厢上的路线表，忽然感觉有一股视线在注视着自己。这不是错觉，而是修炼万法通识所带来的特殊能力，据莉莉说，如果将其修炼到第三重境界，甚至能强烈地感受到杀气，远在千里之外就能锁定敌人的位置。

于是程林朝着感觉中视线的来源处看去，发现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她就在离程林不远的座位上，身体绷直、正襟危坐，如同课堂上的小学生，这个动作让她的身材更加凸显，尽管穿着常服，但某些东西还是呼之欲出，压迫感十足，包裹一双细腻长腿的黑丝袜映射着太阳光芒，更是吸引了车上无数路人的目光。

也包括程林的。

但跟别人不同，他虽然也被眼前美好的图景所吸引，但最重要的一点是——

程林认识这个人。

这不是那个脑残小女警吗！

尽管只相处了一个下午，但女警小姐出类拔萃的智商还是给程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程林难得地记住了她的名字——余小夜。按理来说三江市就这么大，一个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奇怪，但相隔一天就又见面，不得不说实在是缘分。

果不其然，女警小姐看起来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前天被她亲手逮捕的犯人，于是冲着程林挥了挥手，脸上笑得很开心。

程林本来想装作看不到，他总觉得跟女警小姐在一起待久了，智商会被拉到同一水平，但女警小姐热情大方，见程林不理她，竟然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坐在程林旁边。

“你好呀！咱们前天刚见过面的，我记得你是叫程林？”

这个时候再装瞎就是侮辱人智商了，虽然女警小姐的智商确实需要回到娘胎里重塑。

于是程林也扯了扯嘴角，回道：“哦，余警官你好。”

但程林没有想到，本来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余小夜竟然立刻反驳道：“不对，我还是见习警察，不能称为警官。”

靠，老子随口客套一句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我管你叫余小姐，你还成了小姐不成？

“那……”程林难得表现出一丝迟疑。

“叫我名字就好啦！就像梁叔一样。”女警小姐倒是不见外。